杜若笑眯眯地看著馮誌堅打自己嘴巴,又問道:“哎,和我說說衛民女朋友的事兒吧。”
馮誌堅表情再次糾結了起來:“要不,咱們不說這個吧?我都後悔嘴巴那麼大了。”
“說說,避免往後我再踩雷。”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衛民隻是說兩個人是在陝北插隊的時候認識的,王雲芳也是大院出身,僅此而已,沒了。”馮誌堅攤了攤手,給了杜若一個非常模糊的信息。
“沒了?王雲芳家庭狀況呢?”
“衛民從來不說這些。”
“還真能憋得住話。”杜若也不知道是說鄭衛民還是說馮誌堅。
太陽覺熱到受不了才肯回樹蔭下。
“你們哪來的勁頭?這大太陽不嫌熱?”
高羽說道:“熱啊!但去南方估計會更熱,這不是提前適應嘛!”
鄭衛民說道:“對頭!”
杜若便笑,笑完了又說道:“好容易洗完的衣服,又得洗了。”
“下午吃完飯我就回宿舍,把衣服給洗了,一個晚上準能乾!”
“你們還真能將就。”杜若起身先離開了,馮誌堅有些意猶未儘,剛剛和杜若說的話比一個學期加起來都多。
“走吧,等下去打飯。”
鄭衛民和高羽回宿舍之後就脫得光溜溜的,連澡帶衣服一起洗了。
馮誌堅沒洗,他被鄭衛民和高羽支使去打飯去了——給了糧票和錢的。
“要個四喜丸子!”鄭衛民一邊往身上衝著水一邊說道。
“三個人咋分?”
“你倆!”
“好嘞!”馮誌堅興衝衝地出門了。
杜若回到宿舍,隻是靜靜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沒有著急去打飯。
鄭衛民的種種表現在她看來都是超出時代認知的,但父親竟然隻是個團級乾部,她又不理解了——鄭衛民是怎麼能做到喝咖啡不加糖的?生活本來就夠苦的了。
晚上的菜比中午還要好一些,吃了飯,鄭衛民和高羽又跑去衝了一次涼;下午運動量有些大,回去之後便很快睡著。
早上天蒙蒙亮,有鳥兒在窗外歡叫,鄭衛民醒了,並不覺得吵鬨。
他把雙手放在腦後枕著,睜著眼睛看著房頂,聽著外麵的鳥叫,感覺很享受。
很快,宿舍樓有了動靜,有人起床了。
馮誌堅也起床,趴到上鋪看了一眼:“衛民,你也醒了。”
“醒了,誌堅,我準備出發了。”
鄭衛民從床上坐起來,爬下床,穿上衣服,洗漱之後,去摸了摸昨天洗的衣服,經過一夜的熱風,衣服已經被吹乾。
收好衣服,鄭衛民便去了集合地點。
遠遠看去,男同學幾乎都穿著白襯衫,隻有少數幾個還穿著平常的衣服;女同學也差不多,還有穿裙子的。
高羽朝他揮著手:“衛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