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隻是伸手按了一下鄭衛紅的腦袋,沒有說什麼;她也不禁有點念想,要是三兒真能留校,再把衛紅給弄進北大,那就真的太好了。
“彆混想,好好上學念書才是正經。”
鄭衛紅卻覺得有門,在外麵玩的時候,她得到的消息可比爸媽多了許多。
三哥都成北大的風雲人物了,據說想給她當嫂子的人可是不少;她也是剛反應過來的,有好幾個姐姐對她比之前要和顏悅色了不少。
畢業留校,問題不大;就算不能留校,肯定也是乾部。
大院裡的人普遍都是這個想法,作為大院年輕一代的隱形領軍人物,鄭衛民的名字開始被越來越多地提及了。
最被接受的觀點是,鄭剛兩口子早晚給三兒服軟,把兒子給請回去;現如今就看這兩口子什麼時候能把兒子給請回來。
等到鄭衛民一回來,鄭家馬上就和彆人不一樣了。
一個北大的畢業生,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明眼人都能意識到,這不是再看笑話的時候,這是需要和老鄭兩口子交好的時候了。
要是真能做了親家,好像還真不錯。
至於鄭衛民談了個對象的事情,大家覺得那都不是事兒——他們也覺得是從陝北考過來的姑娘,等到畢業之後留不在北京,那這事兒就得黃;還是要早些和老鄭他們多聊聊。
鄭衛民看完話劇團的排練回了宿舍,整體感覺比他想的要好,在年底演出的時候不敢說能驚豔,但肯定不會掉鏈子。
“衛民,有你的信。”
陳宣從外麵回來,手裡拿著一疊信,挨個地發著;鄭衛民兩封。
第一封是趙軍的,第二封是徐誌全的。
趙軍沒什麼大事兒,就常規性地和鄭衛民通信;徐誌全的信裡講述了即將要燒第一窯磚的事情,但沒說結果,這讓鄭衛民心裡癢癢得很。
“徐支書啥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鄭衛民一邊嘀咕著一邊給徐誌全寫回信。
既然徐誌全敢賣這個關子,那鄭衛民覺得燒磚窯一定會成功;所以在信裡麵,鄭衛民提到了另外的事情。
“……賣磚的時候一定不要疏忽,可以讓大隊裡有能力的人在村口弄個吃飯喝水的地方,人家過來運磚也得歇歇腳不是?彆讓大家都去弄,有個一兩家就能行……如果有碎磚頭,不妨把出村的路墊一墊,雖然比不上沙石,但總歸也能讓車子好走一些,不至於雨天陷進泥裡……”
在鄭衛民寫信的時候,徐家村的第一窯磚燒成了,八千多塊磚,堆了十幾方,紅紅的立在磚窯外,讓徐家村的漢子們臉上的笑容都充滿了紅色的光彩。
“大家夥加把勁兒,咱們再燒第二窯!這八千多塊磚夠乾啥的?幾天就用完了。”
磚廠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供銷社的楊主任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堆在道路旁的磚分外惹眼。
徐成聽說他過來,趕忙從家裡出來迎接。
“這是弄成了。”
“成了。”徐成心情也很好,大隊的這個磚窯成功,他臉上也有光:“主任,這邊請。”
家裡麵,早就置辦了一桌子的酒菜,徐誌全和徐根偉在半路等著,兩個人同徐成一道,簇擁著楊主任進了家。
酒喝到半酣,幾個男人的臉上都上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