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民沒有看到鄭剛,他的注意力都在大門。
王雲芳注意有人在看她,但看她的人實在太多,也沒有留意到鄭剛,隻是悶頭和鄭衛民一道走。
門被打開,呼啦啦一群人擠了進來,鄭衛民站在台上,拿著話筒,試了下音,對大家招呼道:“左邊的是清華同學的位置,北大的同學不要坐人家的地方去了。”
也有彆的學校的同學過來,他們進來了就不打算再出去,便挑著靠後一些的座位坐了。
北大的同學沒法去搶人家的位置,在把右側擠爆掉之後便直接坐在了走道上。
鄭剛沒有進來,他隻是遠遠地看著;三兒的樣子讓他感到陌生,什麼時候這個兒子還有在人前說話的勇氣了?還促成了兩校辯論的大事情。
許多學生在往禮堂趕,道路就像吸管,把這些人給吸進了禮堂中。
“聽說沒,這次的辯論題目還是出自鄭部長之手。”
“喲?鄭部長挺厲害的嘛?不會是仗著發起人的身份硬給的吧?”
“這你想多了,你聽聽這個題目:愚公應該移山還是搬家?你找一個?”
“走,聽聽去!”
幾個同學從鄭剛身邊走過,說的話也都被他聽到;結合今天三兒的樣子,他能想到鄭衛民的答案,山不過來,鄭衛民便會過去。
成長了許多啊。
隨著禮堂被坐滿,大門也被關上,隔開了鄭剛的目光;鄭衛民還在和其他的同學說笑,自始至終不曾往外看一眼。
北大和清華兩校的辯論隊都坐好了,在辯論賽開始之前,禮堂裡始終有著聲音。
鄭衛民把話筒交給了葛青,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坐在了王雲芳的旁邊,人群發出了更大的聲音,鄭衛民充耳不聞。
王雲芳說道:“總覺得該把亞文給弄過來。”
“他不來也好,他不喜歡這種活動。再說冬天還是適合乘公交車,你還真指望他蹬自行車帶你過來?”
王雲芳抿嘴兒一笑:“我覺得你可能不想讓他帶我。”
“答對了,沒有獎勵。”
台上的葛青彈了彈話筒,禮堂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兩邊參加的辯論的同學也收起了笑。
“尊敬的各位評委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歡迎來到本次精彩的辯論賽現場。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共同見證兩校的辯論隊伍在這個充滿思想碰撞的舞台上展開激烈的辯論,題目是‘’愚公應該移山還是搬家’;他們將運用豐富的知識、敏銳的思維和出色的口才,為我們帶來一場精彩絕倫的思維盛宴……”
鄭剛留在外麵,和其他的同學一起聽著大喇叭傳出來的聲音,辯論賽開始了,怎麼主持人不是三兒?
但好像也沒什麼關係,有誰又能把風頭都占了呢?
聽了一會兒,鄭剛離開了,今兒見到三兒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等會辯論賽結束,三兒可能還要和彆人小聚交流,他留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
一邊往回走鄭剛一邊後悔,當初但凡能給三兒點正臉,也不至於到今天的地步。
下午四點半,禮堂的大門打開,人群湧出,臉上都有說不出的興奮,但清華的同學還是多有不服。
“北大的哲學係是厲害,但我覺得他們是靠東道主的優勢才被判獲勝的。”
“也不全是,第一場他們贏曆史學係的時候,據說是占了反方的優勢。”
反正沒有人認為哲學係是憑真才實學贏的,各種客觀因素都被抓了出來。
禮堂的雙方的辯論隊員倒是關係融洽和諧,清華那邊在比賽結束之後就開始各自複盤,好幾個人都在猛拍大腿,怎麼剛剛大腦就沒想到另外一個論點呢?這會兒比賽結束了,你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