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的辦公室比較安靜,鄭衛民他們三個有了一個相對隱秘的空間,隻是沒有熱水可以喝。
沒有外人,三個人隨意了很多。
自打王東跟著韓亞文去了陝北掰玉米,或者說他跟著去擁軍的那一刻,他就成功入夥了。
“時間不多了,溫州先放開了個體工商,其他的地方很快就會跟進。我們閒著的時候也不是光聊一些打發時間的話題,也對這個新政策進行了分析。”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廣州?”韓亞文對時間點比較敏感,生怕錯過了第一波;在京廣線上的人不少,韓亞文兜裡有的是錢,不管是哪一類小商品,或者是大商品,他都能碾壓眾人。
乘著改革的春風,韓亞文最有發言權,這個事情要是在第一波沒趕上,最大的蛋糕就沒了當然不耽誤致富,但和第一波的人相比收益可能就不那麼明顯了。
鄭衛民一向謹慎又大膽,韓亞文把握不住節奏,不來討個主意心裡不踏實鄭衛民還有一群大學同學,這群人對政策的解讀可比他強多了,而且明年要實習,說不定他們還能參與到部分政策的製定。
“這樣,東子你不要動,留在北京,在舞會上散布消息;亞文你近期就去廣州,鐵路那邊要找好路子,北京這邊政策一出來,廣州的貨就可以發了,不耽誤時間。記得找個能聯係到的地方,通訊最重要。”
韓亞文點頭道:“我得帶幾個人過去。”
王東很想跟著一起過去,但鄭衛民的計劃裡有他,雖然是留在北京當大喇叭,但好歹是被點名安排了任務。
“你看著帶吧,最近一段時間弄舞會,該有幾個能信得過的人了吧?”
“有了。”大院子弟和普通的老百姓子弟都有,這些人相互之間還有些看不慣,但都還挺講義氣。
“那就成。我估摸著,咱們的東西一到北京,舞會的作用就會被發現了,跟著弄這個的人會很多。加上要過年了,往外跑的人會變少,到時候誰想要就轉給誰,咱們的精力不能放在這個上麵了,廣州那邊也得留幾個人”
王東沒忍住:“衛民,你不是說讓我留在北京散布消息的麼?”
“名聲打出去就可以了,後麵隻要咱們這夥的人出現在舞會,甭管是誰的,這不重要了,都會有人來搭話。”
鄭衛民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東子,你是不是喜歡上舞會了?還是看上舞會裡哪個姑娘了?”
王東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沒有,絕對沒有!”看來鄭衛民真沒把這個舞會放在心上,另外哥幾個還把這個事情當成寶一樣,還是得出去見見世麵才行。
至於姑娘這不能和鄭衛民說,就像韓亞文說的那樣,有的人真不能往鄭衛民麵前帶,說了就相當於掛號了,這不行。
兩個人沒有在北大這邊吃飯,聊完之後就趕緊出來了。
“走,回舞會!等會我拉幾個人出去聊一下,明兒帶走。東子,北京這邊你可得把控好。”
“放心放心!”
韓亞文忽然說道:“東子,少笑。”
“咋了?”
“笑得多顯得你好欺負;衛民把你留在北京,你可得扛住了。萬一需要茬架,不要慫,凡事有我和衛民。”
“亞文,我想問一下,舞會真不要了麼?”
“不要了!它不能耽誤咱們的正事。”
倆人火急火燎地趕了回去,沒進舞會先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吃飯這也是家個體戶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