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來了,啤酒也上來了。
韓亞文和劉永端起杯子,使勁碰了一下,相互點點頭,結盟算是達成。
旁邊的兩撥人看著這個樣子,都覺得事情了結了,這架打不起了。
飯局一結束,兩邊一左一右,各自騎自行車離開。
“亞文,怎麼說?”
“初七下午三點,八一湖,咱們挑十個人,帶好家夥。那倆甫誌高也過去。彆人不用管,這倆人能收拾多狠就收拾多狠。”
“得嘞!”李傳武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在韓亞文這夥人中,他屬於非常能打的那個,但這群人都在奔著人民幣去,讓他一身功夫沒處施展,最多也就在搬東西的時候多出把子力氣。
彆人能不能打不要緊,隻要在場的人不跌份就成,他有把握以一敵多。
劉永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旁邊的人紛紛問道:“永哥,甭跟韓亞文那麼客氣,該動手就得動手!還同您叫板?他也配?”
劉永的手扶得穩穩的:“你們是不是以為不打了?”
都碰杯了,還打?
“初七下午三點,咱們這邊再找八個人,帶著劉默強和鄧華林一起,八一湖那邊打一場。甭看韓亞文找我碰了杯子,該打還是得打。咱們也剛好試試他們那邊怎麼樣。”
“永哥,帶著他們倆?這還能贏麼?”
劉永嗬嗬一笑,沒有說什麼。
韓亞文有句話說的好,保不齊也有人在惦記他。
但他認為可以去掉“保不齊”三個字,一定會有人惦記他。
之後可以和韓亞文時不時地見一見,醞釀一些衝突,他們兩方有了矛盾,隊伍就有理由擴大了,隊伍一擴大,想再惦記他們難度會上升不少。
韓亞文和劉永兩方要茬架的消息傳得飛快,特彆是兩方都沒有找中間人說和,更沒有說和的意思,這讓有些自認為有些分量的人很失望,他們都想來調停這次衝突。
但留給他們的時間基本沒有,韓亞文初六晚上要請大家夥吃飯,劉永也要請他們那邊的人吃飯,雙方甚至都沒有坐在一起的時間。
至於初七上午,根本來不及;現場調停?那真得有大人物才行,這種人物有,但輕易不會出動。
八一湖挺安靜,想在那邊來一出偶遇太難。
初六上午,鄭衛民還是到了王雲芳這邊來壓馬路。
哪哪兒都沒有營業,想去電影院或人民商場供銷社逛逛都難;但幸好有路邊擺攤的小販,連賣糖葫蘆的都有了。
鄭衛民去買了兩串,遞給了王雲芳一串。
王雲芳接過來,興奮地咬掉一顆。
“酸麼?”
“一點兒也不酸。”
鄭衛民也咬了一顆,隨即感到口腔裡水份大量分泌;要不是外麵還有一層糖衣,估計要成豌豆射手。
“真沒想到今年還能有這個東西買……”
“可能明年還有更多花樣呢?要是有賣糖人的我肯定買,比這山楂好吃。”
路過電影院,王雲芳忽然說道:“亞文是不是不弄這個了?大院裡都傳遍了,被彆人給弄走了。”
“這不挺好的麼?他不弄,我肯定就不會來了。”
“也是……就不知道他麵子上能不能掛得住。”
“彆把亞文想得太膚淺,這本來也就是玩鬨的事兒,當不得真。”
拐個彎就看到了王東,他帶著幾個人正從人家這邊出來。
看到鄭衛民,王東趕緊打了個招呼,帶著人先走了。
“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
“王東的這個表現,我覺得不對勁。”
“他過來看看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