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東風知道自己的小毛病,這個點心真的放不了太久。
特彆是宿舍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沒人管他,他可能更堅持不了多久。
東西帶回去,孫東風便沒忍住,打開吃了一點,剛開始的時候興高采烈,但吃著吃著卻覺得沒什麼意思——沒人爭沒人搶,更沒有人管,這點心竟然也不如往日可口,心情也頗多寂寥。
他把剩下的點心收好,嘴裡嘀咕著“還真是賤皮子……”
幾天之後,孫東風跟著隊伍去了陝西,他把點心帶著,火車上和大家一起分享,不到半天就吃完了。
孫東風一走,宿舍的七個人就隻剩下鄭衛民一個留在學校了。
其他幾個老大哥有時候會回學校看看,找鄭衛民蹭一頓食堂。
鄭衛紅也會挑周末過來,鄭衛民經常去二醫那邊看王雲芳,她找不到人,有時候會遇到高羽,高羽會帶著她吃食堂。
她過來的次數多了,也能偶爾遇到鄭衛民;在團委的實習同學也有人打趣他“衛民,讓你妹妹抓點緊,暑假後也來北大上學。”
鄭衛民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北京,李洋他們帶著幾車皮的服裝又回來了,隻是有的人臉上有點淤青。
“洋子,傳武,你們這是咋了?遇到劫道的了?”
“火車也有人劫道啊?”
李洋得意洋洋“什麼劫道的?哥幾個在廣州和人打了一架,差點兒進炮局。”
“廣州那邊那麼亂的麼?”
“想什麼呢?和劉永那邊的幾個人活動了一下。”
“哦……”一群人拉長音調,開始重新審視李洋,這小子動手能力也上來了。
劉永那邊的人晚一些回北京,同樣的表現;誰輸誰贏不知道,但兩夥人在外地動手了是事實。
但他們也發現了另外一個狀況,雙方的領頭人都不在。
韓亞文還在去黃原的火車上,他又回到了之前在火車上生活的日子,隻有下車才能洗個澡。
湖南的化肥已經送過去了,這次是去陝北。
他提前給馬主任打了電話,知道王東已經到了。一回生二回熟,王東在原北也算熟人了。
這次帶來的化肥被統一放了起來,孫書記掛上了原北的副專員,負責全地區的農業生產,他不能再緊著原北一個縣來了,他得給周圍的幾個縣都預留出來份額。
在酒桌上,王東聽馬主任提了這個事兒,心道幸好還有廣州那邊的化肥來頂著,要不黃原那麼大的缺口還真補不上。
連續兩晚被馬主任帶人喝到了桌子底下之後,王東老實了許多,趁著還清醒跑到了徐家村大隊,鄭衛民同學要的蘋果苗得趕緊落實。
往徐家村大隊來的車上,其他幾個人都充滿了好奇。
“陝北的農村原來是這樣的,和北京鄉下太不一樣了。”
和北京相比,這裡有著許多的溝壑,看著不遠,卻要繞好久的路。
王東心道,等到有了條件,先把橋給修起來,這繞起路來太花時間了。
個人能不能讚助?要是能讚助的話,回頭和亞文商量一下,等到修好,橋頭立一石碑,上麵寫上某某人於某某年捐資修建。
等到修好了,再過來拍個照片,拿回北京和家裡人顯擺一下,到時候看爸媽怎麼說。
王東已經有了一些暴發戶的心態,這真不是他想有的,實在是兜裡的錢太多給鬨的,不花出去一些心裡不舒服。
到了徐家村大隊,在磚廠便見到了徐誌全;這個中年漢子滿頭塵土,正指揮著大家夥乾活。
看到眼前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徐誌全很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