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鄭衛民便沒去看王雲芳。
王雲芳看了一下走廊的長椅,知道鄭衛民今天可能要和韓亞文趙軍吃飯。
外麵的的雪停了,路上被踩出了薄皮凍,很不好走。
王雲芳心道“不來也好,免得衛民鞋子濕了。”
到了她這邊,烤乾了回去還要再遭一次罪,這個罪還是讓韓亞文和趙軍受了吧。
韓亞文蹬著自行車,小心翼翼地騎著;道路濕滑,他不想跌倒。
“該早點出門的,這走的人多了,路都不好走了。”
趙軍遠一點,乘公交車過來,他坐在車裡麵倒不怕西北風吹,或者在車外麵也不怕,當初在北方邊境,那風雪可比這會兒大多了。
鐵柱和東風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很想老戰友。
隻是明年要結婚,畢業之後還不能馬上回去;他有些擔心自己回不去。
韓亞文距離近,先到了。
一進筒子樓,韓亞文明顯感覺到冷清了許多,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和彆人完全不一樣。
“這麼多的空房間,可惜了了,要是放在以前,我說什麼也得找衛民弄來幾把鑰匙,給大家夥刷夜用。”
鄭衛民的門還沒開,他上前砸了幾下“嘿,彆睡了!”
裡頭鄭衛民醒了,但還沒起;這天寒地凍的,能躲在被窩裡真好。
原本中午他就想將就一頓拉倒的,掛麵都瞄好。
聽到敲門聲,鄭衛民知道這懶覺睡不下去了。
開了門,鄭衛民毫不客氣地使喚起了韓亞文“幫我把爐子弄進來,我去洗洗去。”
“等會等會!趁著還沒喝,哥們腦子還好使……”韓亞文從兜裡摸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子,遞給了鄭衛民“五千塊,給你過年使。”
韓亞文算看出來了,鄭衛民就沒打算找他要分紅,當初說的一人一半越來越像戲言;但韓亞文不能不當真,他就當鄭衛民把錢存他這兒了,每年年底先給鄭衛民發一點過節費,等到鄭衛民需要用錢的時候,自然會朝他張嘴。
鄭衛民接過來,塞到褥子下麵,給韓亞文演示了一個變臉絕活“亞文,你歇著,爐子我來弄。”
“得了鄭大人,還是我來吧,您要不先照照鏡子,把眼屎洗一下?”
鄭衛民哈哈一笑,端著盆出去了。
爐子進屋,暖和了許多。
鄭衛民在樓道裡放了個廚子,韓亞文過去翻了一下,裡麵好像有土豆,便捏了幾個放在爐子上烤了起來,又把電視打開,空曠的筒子樓裡總算有了點動靜。
鄭衛民端著盆回來,洗漱之後人精神了許多。
韓亞文說道“衛民,還有個事兒,我得和你說一下。”
“啥事啊?”
韓亞文一臉糾結“另一夥人的頭兒,劉永,他想見你一下。”
“他怎麼想起來的?”鄭衛民也覺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