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陶拜彆管事的弟子,便帶著賀邡和裴風有說有笑的向連葉樓外走去。
“裴風,你是太子的朋友,以後肯定前途無量呢,今後如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邡兒,離了連葉樓,也可以找我,或者是我大哥。”
“多謝陶姐姐關照,其實賀師兄對我很照顧的,在我入門之前我們便有過交集,而且自我進了連葉樓,一直都是師兄在照顧我。”裴風連忙為賀邡美言幾句,何況賀邡在修行之上給予裴風的幫助,甚至還多於尹浪。
其實賀陶隻是說些寒暄之言,她最關心的是賀邡怎麼想通並決定修仙的,但在裴風麵前不方便問,她怕折了賀邡的麵。賀陶以為賀邡是在裴風進連葉樓之前結的虛丹,至少應該比裴風這個後來的道行高一些。她肯定沒想到,自己弟弟與裴風結虛丹就是前後腳的事,而且昨天才突破到的煉氣三階,而此時的裴風已經煉氣四階了。
到了門口,隻見一位黑衣人候著,賀邡趕緊對他作揖,恭恭敬敬的道:“四叔。”
黑衣人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後麵的裴風道:“你是裴風?”語氣平淡,甚至聽不出是不是在發問。
裴風連忙上前一步,鞠躬作揖道:“晚輩裴風見過前輩。”
“你跟我走,太子要見你。”黑衣人依舊聲音冷淡,但是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賀邡張了張嘴,卻沒敢發出聲音,裴風低著頭跟他交換了下眼色,賀邡微微頷首示意裴風放心,裴風這才跟著黑衣人一同離開。
黑衣人甩了一下鬥篷,化作一團黑霧,卷著裴風向遠處飛去。
“你這討厭鬼,什麼時候想通的啊,居然結了虛丹。”裴風一走,賀陶便顯露本來麵目了。
“我親愛的姐姐,剛剛你怎麼沒問呢,哦,對了,你要對外保持你的淑女形象,還真是可惜了,你這倒黴的弟弟不止有靈印,還有九幽,你說巧不巧,我那天才的賀陶姐姐就差這兩個倆特質。”
賀陶青鋒出鞘,渾身靈力翻湧,雙目冒火,怒不可遏的道:“那今天就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弟弟。”
“那感情好啊,你打吧,我才凝的虛丹,也就不到半個月,反正我就抵觸修仙,你直接給我弄散了得了,一了百了,到時候在大哥麵前我還可以替你美言幾句,‘哎呦,哥,我姐也是為了我好,她知道我天生不是這塊料,讓我早些放棄,做個普通人呢’。怎麼樣,我這當弟弟的夠意思吧。”
其實也不怪賀陶總是欺負賀邡,這小子從小就嘴損,每次賀陶都說不過他,時間久了,她也就知道了,跟這小子講道理甭廢話,打就完了。但這次賀陶確實有了顧忌,如果打散了賀邡的虛丹,再想凝結可就不容易了。
賀陶強忍著怒火,控製飛劍於腳下,惡狠狠的道:“你給我上來,回頭再收拾你。”
賀陶是賀員外三女,賀邡除了大哥賀邯,還有兩個姐姐,大姐賀隋,在幽國千音坊,如今元嬰二階,為千音坊徵樓代執事長老。二姐賀陳,元嬰一階,幽國二十四靖佞使居末位。賀員外賀曠,順丘商會副會長,也是靖佞使出身,為人剛正不阿,正是因之前順丘商會亂象,他才臨危受命,成為商會副會長,當時更是將全家三口,搬至順丘,後來才又生了這三女一子。
賀曠有一口寶劍,乃賀家祖傳,名曰正心,劍長三尺,鋒斂青芒,曾傳於長子賀邯,但賀邯精修寶道,更因緣際會,得佛門靈幽杵,於是他便放棄劍道,這正心劍便也一直封存,直到賀陶築基之後,賀曠才將其傳與賀陶。
至於黑衣人,也就是賀邡的四叔,賀暘,也曾出任一年靖佞使,但僅是補其兄賀曠之缺。賀暘一直任幽帝侍衛,性格與其名字相反,冷厲陰鬱。此刻裴風被其卷在黑霧中,半昏半沉,不由得有些提心吊膽。
好在不久裴風便重見天日了,賀暘抓著裴風的肩膀,快步走向之前的那處破敗院落,與之前一樣,二人身貼通行符篆,進入到幻境所遮掩的四合庭院內。
“賀叔,裴風是我朋友,你怎麼跟抓犯人似的。”竹榭詩會,十三國的太子都在順丘,此時,太子劉盤本人已經去驛館通知他們了,這裡的接待任務,自然交到劉淵手中。
“習慣了。”賀暘冷冷的道。
“那賀叔請自便吧。”劉淵說完,賀暘抱拳離開。
“草民裴風,見過四殿下。”
“你收了吧你。”劉淵提拳要打,裴風趕緊求饒。
“對了,四殿下,裴雲在嗎?”
“一猜你就要找他,你放心吧,他現在好著呢,走廊邊數第二間屋子就是他的,你去吧,我得看看會場布置的怎麼樣了。”裴風作揖拜彆劉淵,便走向裴雲的住處。
剛靠近屋子,裴風便聽見屋內傳來女子的聲音,裴風有些納悶,便駐足細聽。
“這是兩個字,念作彳亍,不是行寫分家了,彳亍,猶豫不決或者時走時停的意思……誰?”“呃,這裡是裴雲的住處麼,我是他朋友。”
“進來吧。”女聲說道,裴風這才敢推門進來,進門後,他便看到裴雲穿著得體,氣度不凡的坐在床邊,床上躺著一綠衣女子,吃著裴雲喂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