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眼前白光一閃,有一女子素衣勝雪,衣袂飄搖,風撩青絲,唇角微揚,目含秋水,發拂玉麵,黛眉微蹙。即便裴風深受其苦,此時此刻仍舊不能移目。
尹浪見裴風麵露癡相,咳了一聲,聲中帶著靈力,好在裴風隻是看呆,神識依舊清明。
“嘿嘿,師父,我這血氣方剛,您見諒啊。”
“如此說來,你已經可以完全掌握她了麼?”見裴風沒事,尹浪心中一喜,連忙問道。
“嘿…我也不清楚,她現在隻是安靜的站在我身旁,似笑非笑的盯著我……”裴風心虛的看了一眼虞芝,訕訕的說道。
而虞芝猶若未聞,依舊一動不動,若非是美目中偶爾透出寒光,裴風還以為她被定身了。
“你確定麼,她沒罵你麼,那你抖什麼?”裴風剛剛瞥見了一絲寒光,嚇得他噤若寒蟬,所以尹浪才會如此問道。
裴風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積威之所劫……”虞芝聽到這句話,忽然笑了一聲,刹那笑靨曇花一現,一瞬的驚豔讓裴風有些失神,他喃喃道:“可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尹浪饒有興致的看著裴風出醜,心中感歎道:“到底隻是個孩子,癡迷於皮囊表象。”
“好了,有什麼事你再來找我,你既已經掌握主動權,那就慢慢磨合,多適應些時日,為師就先走了。”尹浪話落,卻見裴風還是沒有反應,咳了一聲道:“到底是我教出的徒弟,跟我一樣是個情種啊!”
“嗯……確實……師父,這…您彆誤會,我沒有被幻象迷惑。”裴風答非所問,分明就沒聽到尹浪說什麼。尹浪無奈的搖了搖頭,揮了揮手,但終究沒再說什麼。
“師父,您要走啊?”裴風見尹浪轉身離去,這才反應過來。
尹浪沒有回話,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化作一陣白煙,向虛丹閣方向飛去。
尹浪走後,裴風再次將目光落在虞芝身上,安靜的虞芝實在是傾國傾城,賞心悅目。
“還沒看夠麼?”虞芝忽然發話。
“嗯……看不夠,這…你,你、你可以說話?”裴風有些結巴,即便他醉心於色相,但內心對虞芝還是很忌憚。
“我何時成了啞巴了?”虞芝這一句的語氣竟然帶了些嫵媚,聽的裴風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虞芝見裴風如此,蓮步輕移,走到他身邊,此時虞芝雖無實形,但裴風卻仿佛嗅到如蘭似麝的味道,沁人心脾,但很快,他便警覺起來,不知不覺向後挪了一步。
虞芝見他後退,又跟進一步,眸子裡噙著笑意。
裴風羞得一敗塗地,尷尬的收了畫卷和燧天鼎,駕起隱鋒飛回了閣樓,虞芝嘴角的笑容更甚,二話沒說,也跟著飛了回去。
回去之後,裴風習慣性的把畫卷掛在床頭隔間的牆上,但畫卷剛一出手,虞芝便顯形出來,裴風被嚇得把手縮了回去,卻被虞芝眼疾手快反手握住。虞芝的手修長優美,觸感細嫩柔軟,裴風一瞬間心蕩神漾,但很快恢複理智,麵色窘迫的的想把手抽出來。
“怎麼了裴風,你還在怕什麼?”虞芝一雙眸子閃爍著,眼神玩味的望著裴風,口中說出的話語似那跳動的音符般動聽,聽在耳中,讓人心曠神怡。
裴風又呆呆的望著她,半晌方才說道:“我沒怕……你,請你先鬆開手好麼,這個,男女授受不親。”裴風雖然依舊在用力的想把手抽出,但力度已經減弱了七分。
“那你煉化人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男女授受不親?”此時虞芝咄咄逼人,步步緊逼,裴風畏畏縮縮,節節敗退,直到退到牆角,退無可退。這一來,倒像是虞芝煉化了裴風。
“虞芝姑娘,我也是沒辦法,即使你之前說的是對的,但走火入魔這種事情也不是說接受就能接受的,你給我點時間,等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了,我一定照辦。”
“哈哈哈,你還真會說笑啊,現在是你占據主動,怎麼還向我求饒起來了?”虞芝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這都讓裴風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虞芝的製造的幻境。
“那姑娘可否先鬆開手,有……有點疼。”虞芝聽罷,輕輕的放開手,然後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番小女兒動作,再次讓裴風手足無措起來。
“你這麼呆呆的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啊?”
“姑娘,還請姑娘彆這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好麼。”裴風閃到一邊,伸出手,與虞芝保持距離。
“你都把人家煉化了,你我已不分彼此,何來井水河水。”虞芝緊跟著裴風,裴風避無可避隻好說道:“我們先停下來,有話好好說,好麼?”
裴風停下後退的腳步,虞芝也聽話的停了下來。
“好,這樣最好了,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不妨說來聽聽。”
“我有一個夥伴,我已經很久沒去看它了,如果你願意的話,能否帶我去看望一下它,當然,要是可以把它帶回來的話,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是你什麼人麼,不會是……”裴風的話語中忽然帶著些許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