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秦似乎看出尹浪在懷疑他,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過他頭上裹著金縷玉衣,尹浪與裴風看不出他的表情。
“那就不要糾結過去了,你現在的實力肯定很厲害了,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打架的人,以後你就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裴風聽聞了武秦的“悲慘遭遇”,此時甚至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武秦既然如此膽小,以後隻要跟著自己,便有裴琥這種逆天神獸的庇護,也就不用太擔心安危了。
武秦聽了裴風的話,乾咳了兩聲,這時,尹浪也換了一副笑臉,爽朗的對武秦說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閣下何不顯露廬山真麵啊。”
“師父,要不算了吧,指不定爛成什麼樣了呢。”本來武秦還在猶豫,但被裴風這麼小聲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於是將金縷玉衣一收,收到體內,露出了臉龐與衣服,先說衣服,樣式確實有些年頭了,有很典型的辛國初期的特征,比如棉麻材質,關節位置以獸皮加厚。而這位號稱死時二百歲的家夥,居然看起來非常年輕,甚至比尹浪都要年輕,而且英俊的有些陰鬱,有種顧影自憐的感覺。風度翩翩不自謙,清瘦一顧影自憐,青衣窄袖山貂肘,自稱武秦難自圓。
“武……武前輩,你看著也太年輕了吧,居然一點都沒爛。”裴風被武秦的俊美驚到了,倒不是說他長相妖異,主要是心理預期與現實之間的反差,裴風以為武秦是個腐爛露骨的老頭,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英俊青年。
“老夫服了駐顏丹,所以一直是年輕時的模樣,咳咳。”裴風一直盯著武秦,這讓武秦感覺有些不自在。
“童心丹。”尹浪淡淡的說道。
武秦聽到後,臉色立刻變得陰晴不定。
“你是司馬炅,長生道長,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準確的,你知道一旦你自報家門,我們就能認出你,你那些示弱的話便說不出口,你想趁著裴風對你放鬆警惕的時候,搞些動作對不對。”尹浪見多識廣,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了司馬炅的真實身份,想來這武秦,便是其生前常用的假名。
“道長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司馬炅見身份暴露,便不再裝下去了,直接擺出前輩高人的樣子。
“裴琥!”裴風一邊召出燧天鼎,一邊呼喚裴琥,裴琥也是給麵子,呼之即來。
司馬炅的見識也很廣博,一眼便看出裴琥的身份,他見勢不妙連忙賠笑道:“開個玩笑,緩和一下被識破的尷尬,三棲獸你們都能搞到,我心服口服,心悅誠服。說吧,哥們兒,你是怎麼看破我身份的。”司馬炅頹坐在長凳上,擺出一個自認體麵的坐姿,看向尹浪和裴風。
“你的性格看不出一點成熟的樣子,貪婪自大,這都是年輕人才有的毛病,但你卻說你兩百歲壽元儘了。一大把年紀還這麼不著調的,要麼你是老頑童,要麼就是心智有問題。再說你這身衣服,典型的辛國初期風格,但你卻說你辛國四十七年生人。然後你說你叫武秦,我開始倒是沒在意,直到我猜出你真實身份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為什麼謊稱自己叫武秦。司馬主軍事,有赫赫武功,春秋拆開重組,一個是秦,一個是炅……”
“師父,還有香……嘿嘿。”
“你還好意思笑,這家夥對你就沒安好心,你倒是拿他當朋友了。”尹浪無奈的看了一眼裴風,但見裴風訕訕的笑著,隻好歎了一口氣道:“司馬炅容易被激將,你以後多攔著點他吧。”
裴琥在司馬炅的身上嗅了嗅,忽然失去了興趣,便懶洋洋的走到後院曬太陽去了。
“等會兒,不對啊,我雖然樣子年輕貌美,但我也是你們的前輩啊,你說是不是,是不是啊,我差點忘了,我早了你們一千多年啊,是不是得叫我一聲長輩,怎麼,現在已經沒有禮義廉恥了麼,已經禮崩樂壞到了這種程度了麼……”這司馬炅忽然像是開竅了一般,數落起裴風和尹浪來。
“收了吧,我覺得你剛剛撿的小狗更好玩點。”尹浪對裴風說道,這司馬炅他在古書上有見到過。長生道長,修行劍走偏鋒,彆人提升修為從而延長壽命,這家夥是吃天材地寶延長壽命,順便提升修為。直到一百多歲的時候,誤服童心丹,心智與樣貌都變成了青年的樣子。自那以後,其行事風格就變得讓人難以捉摸,但他為人好的不明顯,壞的不徹底,於是人前尊稱道長,背後戲稱老妖。但就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家夥,居然修行到了分神期,但他就這麼消失了,沒人知道他的去向,誰都沒想到他另辟蹊徑,準備在靈屍陣的輔助下以魔俑形態繼續修煉。
裴風也覺得這司馬炅有些話癆,便將其收了起來,轉而去菜圃邊抱起啃菜葉的小黃狗。
“餓到啃菜葉啊,你得慢慢恢複,不能吃太多,看來要先給你取個名字,菜頭、黃豆,排骨……”裴風按著小狗的特征想名字,後院的裴琥聽到了連忙衝了進來問道:“咋了,又開飯啦?”“我是要給這小狗取名,你不是才吃完麼?”
“我聽你說排骨了,還以為你要殺豬呢。”
“那些豬才多大啊,你就彆惦記了,就算長得再快,那也要半年吧……”最後,還是尹浪出了主意,這小狗以後就叫金泰了。金指其毛色,泰寓意安泰,康泰,否極泰來。
金泰隻是一隻普通的小狗,裴風倒是不在意,養大之後還可以看家護院。尹浪囑咐裴風最近先養精蓄銳,燧天鼎上的封印再過半個多月還要去長鯨泉煉化一番。
待尹浪走後,裴風便把虞芝召了出來,希望虞芝可以幫他解讀一下燧天鼎上的封印。
“我在你丹田中已經看過了,人界修士中,無人識得此封印的。”
“這麼說虞芝你肯定知道了。”裴風興奮的挽著虞芝的手臂,一臉希冀的問道,不過察覺到虞芝臉色微微變化後,便訕訕的鬆開了手。他可不是喜極忘形,隻能算是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