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外麵,尹浪盤膝努力衝擊著受傷的經脈,裴風還是如死豬般躺在燧天鼎中,最可氣的是這燧天鼎,不讓尹浪碰它半分,氣氛便這般僵持著,突然,燧天鼎將裴風丟了出來,而與此同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嬌斥:“何方妖孽,在此殘害生靈。”那聲音初極遠,話音落時,一位白衣女子出現在不遠處。但服飾不似巍台山門人,尹浪有些吃不準,便決定抱拳作揖,先自報家門。
可是還不等尹浪開口,那女子便一劍刺來,尹浪的手剛剛被燧天鼎所傷,此時不能用劍,甚至掐些法訣都做不到,於是隻好側身躲開。
那女子俏目含煞,輕紗遮麵,頭盤蛇髻,發飾鴻毛,一襲素衣裹出玲瓏妙體,一支長劍斬斷魔鬼妖邪。她側頭看了看裴風,隻見裴風身上穿著鎖身甲,雙腿露在外麵趴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隻鼎,他的目光驟然變冷,嬌喝道:“無恥淫賊,拿命來——”說著,雙臂張開,劍橫懸頭頂,身後不遠處的長鯨泉裹著巨浪,向尹浪卷來。
尹浪連忙說道:“姑娘彆誤會,這是我徒弟……”隻是尹浪說話有點娘娘腔。
“人麵禽獸,連自己徒弟都不放過,若非是剛剛風雨中有股血腥之氣,你這邪修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煉化了你徒弟了。”
“姑娘誤會了,我是帶我徒弟來煉鼎的,煉化鼎中封印的。”尹浪一邊躲一邊說,他心中也是懊惱,自己換了普通衣服,如果穿著連葉樓的服裝,也不會鬨這個烏龍。
“你這是血祭……”
“你住手!他真是我徒弟,叫裴風,我們是連葉樓的,我是連葉樓長老,尹浪,如果姑娘不信,這裡是巍台山地界,可以找扈掌門,一問便知。”
“不行,萬一你耍什麼花招呢,除非你自縛,然後跟我走一趟。”女子收起了法術,但卻依舊不信尹浪。
“姑娘,我徒弟煉化燧天鼎封印,身受重傷,急需救治,但我雙手被燧天鼎所傷,無法施救,煩請姑娘相助,如果姑娘不信,可將我綁在一旁,等我徒弟醒來,你可以問他。”尹浪伸出雙手,但卻將流雲隱藏在手腕處,如果這女子心懷叵測,他也好自救。
女子盯著尹浪看了幾眼,最後點了點頭,她用法術將尹浪五花大綁,甚至謹慎的鎖住了各處穴道,尹浪先是大驚,不過隨後心中便安定下來,這捆仙術是巍台山長老的不傳絕技,看來這女子是巍台山長老,那便不會有問題。
女子將柔荑按在裴風脈搏上,發現裴風傷勢很重,但卻在慢慢自愈,傷的最重的地方在頭部,其次是雙腿雙腳,看樣子是因為鎖身甲防護不到,才會重傷至此。從表麵上看來,確如尹浪所說,但女子還是有些疑神疑鬼。
“姑娘,你是巍台山長老吧,你手中的劍是分湖,剛剛你出手突然,我一時間竟沒認出來。”尹浪這邊套著近乎,想讓女子放鬆戒備,這樣才能冷靜下來,理**談。
女子這邊也有些糾結,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是連葉樓長老,那這麼綁著有失體統,但這男子一股娘娘腔,還帶著一個俊俏少年,最關鍵的是這少年的褲子不見了……根本不能排除此人是變態的可能。況且這少年傷勢很重,一時半刻救不醒,即便能救醒,以他頭部創傷的程度,能不能有記憶都不好說。想到這裡,女子準備強行讀取裴風的記憶,但靈力注入裴風體內後,卻如泥牛入海般消散了,試了很多次,都是如此,女子無法,隻好召出一支信號箭,等待同門的援助。尹浪這邊見女子不答話,心中苦笑不已,但他又擔憂裴風的狀況,不敢發作。
不多時,幾個巍台山弟子飛了過來,見地上趴著一個,旁邊綁了一個,紛紛道喜:“恭喜王長老抓住……”
“這人說自己是連葉樓長老,這少年是他徒弟。”這王長老對著其他弟子說著。
“連葉樓的人來巍台山乾什麼,我看這人八成是心裡有鬼。”其中一個鵝蛋臉弟子說道。
“各位姑娘,彆說風涼話好不好,先給我徒弟蓋上行麼,他還是個小孩子呢。”尹浪想拖延一下時間,待手上的傷好了,他便有信心帶著裴風逃離這裡。
“不行,這可是證據!”另一個弟子說道。
“證據個屁,你就是饞我徒弟的身子!”
那姑娘把臉彆到一邊,輕啐了一口,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好了,你們不要再鬨了,你們有沒有人能幫這少年療傷的,如果他真是連葉樓弟子,死在我們手上可就說不清了。”王長老嗬斥了這些嘰嘰喳喳的弟子。
“劉芳,你讓曲長老去一趟連葉樓,問一問連葉樓有沒有叫尹浪的長老……”
“王長老,不用了,你讓扈掌門來,或者洛瑩姑娘也可以,她們認識我們的,我們在竹榭詩會上見過麵的。”
“那,劉芳,你去把洛長老叫來吧。”尹浪這才知道洛瑩竟然結了元嬰,此時已經是巍台山的長老了。
尹浪掙紮著站了起來,對著王長老說道:“在下連葉樓虛丹閣代閣主尹浪,不知王長老名諱。”“王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