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為焦循,歌舒瑤並不需要裴風的好感。裴風是焦循的徒弟,其實力與潛力也獲得了項瓊的認可,所以在歌舒瑤看來,結交裴風,並非徒勞。
隻是今日不巧,在集市上碰到了流沙二皇子上官雄,此人前來流沙求親,而求親對象便是歌舒瑤,歌舒瑤怎麼可能會看上此人,她心中厭惡,但麵色客氣,若非是歌舒齊的傳音符,她一時間還難以擺脫上官雄的糾纏。接到傳音後,歌舒瑤“滿含歉意”的向上官雄道彆,接著便與項瓊禦劍飛回皇宮,而後尋了駕車馬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隻不過歌舒瑤並未說上官雄的事情,隻說買食材時遇到些事情,絕非有意怠慢拖延,焦夫子和裴風自然不會怪她,裴風甚至以為歌舒瑤欣賞自己的廚藝,當即決定先做一頓早飯。歌舒瑤則先將焦循和裴風引到其住處側室,焦循住處與歌舒瑤寢宮僅一牆之隔。
到了住處後,裴風忙活起早飯來,歌舒瑤吃的倒不如何儘興,反倒是項瓊,吃的很開心,裴風也覺得自己跟項瓊的共同話語更多一些,歌舒瑤說話做事總是有種拒人千裡的感覺,不過這倒是符合裴風對她的預期,瑤池仙子嘛,肯定要不食人間煙火了,而且一個不與自己犯衝的皇室成員,裴風求之不得。
吃過早飯後,歌舒瑤便忙著向焦循討教,裴風被問及要不要同去時,他連忙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跟這倆學究坐一天,還不如讓他種菜去呢。項瓊與裴風聊了兩句後,便也離開了。
裴風召出金毛,讓它吃了些東西,而後便任其在屋內自由活動了。靜下心來後,裴風忽然想起山亭朝景還未送給歌舒瑤,但此時歌舒瑤正在隔壁與焦循學習,他也不好前去打擾。
裴風忽然心血來潮召出司馬炅,卻見此時司馬炅的臉色不太對勁,尤其是左眼,呈現出一種妖異的血色。裴風詢問其原因,司馬炅則支支吾吾的道:“我…之前梅雋的屍體…他眼眶中有一顆眼珠,叫做銀狐妖瞳,我見這眼睛的威力不俗,便想將其煉化,但煉化的時候發現,此物需要‘以眼還眼’,若想煉化它,必須舍棄一顆眼珠,我便棄了左眼,把這銀狐妖瞳放入眼眶中,雖然煉化成功了,但此物與我的相性不佳…我本不該瞞你的,你待我不薄,我……”
裴風自然無所謂,而且難得今日司馬炅能對自己敞開心扉,於是裴風對其說道:“這算不得隱瞞,若說隱瞞,我才應該向你道歉……我其實已經不是築基期了……所以你若真的等我結元嬰,可能要等很久。”裴風將正版修仙和金丹期的事情與司馬炅說了一遍,不過司馬炅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對裴風唯一不滿的地方在於,裴風總是冒險,無論是麵對方戩、徐莞還是梅雋,每次都要司馬炅出手,他每次都擔驚受怕,雖說收獲不菲,但裴風的行事風格與司馬炅的行為準則不符。
裴風也承諾,以後儘量不冒險,隻要沒有生命危險,他儘量不與人發生衝突。司馬炅聽聞,便也不再過問了。但裴風卻不知為何,他與司馬炅明明已經敞開心扉了,但那種司馬炅會離他而去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了,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傍晚,大澤帝派人請焦循、裴風入宴。
兩刻鐘後裴風見到歌舒瑤,卻見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金絲流蘇垂步搖,粉麵瘦頰隱熟桃,柳眉因誰藏花鈿,繡口輕揚著紅芍。錦頸絲肩半遮綢,雀落紅裙金枝頭,一汪秋水盈杏眼,一江春月照風流。
裴風倒是沒去多想,徑直將山亭朝景交給她:“公主殿下,這是草民的一點心意,這一年裡還望殿下能關照一二。”
歌舒瑤看著裴風,良久才露出一絲淺笑,她盯著裴風的眼睛說道:“是我唐突了,竟然將你晾在一邊。”歌舒發現裴風眼神清澈,之前她還以為裴風是那種花言巧語之徒,此刻卻在他眼中隻是看到了些微的怯懦,之後便再無其他。
“不唐突,公主殿下求知若渴,我作為夫子弟子,萬分慚愧。”
“仙池作為大澤公主,更是慚愧,為表歉意,望你能與我共進晚宴。”
“自然,我跟夫子都去。”
“坐我身邊…你…一人。”
“我懂我懂,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師兄…呃…對吧,不對?那我當你護衛?畢竟我能讓公主看上的地方也隻有這點道行了……”
“師兄說笑了。”歌舒瑤收了山亭朝景,而後與裴風、焦循上了馬車,向宮宴眾樂殿駛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