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程,似是西灝島發現了裴風的實力過強,便暗中調整了人手,築基弟子要麼是實力接近或已經是築基九階,要麼便是修習陣法,如此一來,十人一組,加上一位元嬰五階以上的長老,足以讓裴風吃虧。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裴風的實力,他們現在的組合確實會顯著拖慢裴風前進的速度,但僅僅是拖慢。在他們眼中,裴風的靈力似乎無窮無儘,而實際上,卻是裴風用碧風珠,吸取了倒地不起的弟子長老的靈力,不過吸取的並不多,以至於他們僅當這是裴風下在他們體內的禁製。
不過此時裴風也有些累了,起初還可一鼓作氣,但此時他前後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手都有些發抖了,現在趕路已經是歌舒瑤拉著他了。在一百四十五裡處,裴風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番,同時做了些吃的,並招呼飛在天上的築基弟子一起吃。他們比較單純,見裴風招呼,便飛了下來,之後更是直呼裴風的廚藝驚人,但嘴上就是不提裴風實力強勁。
吃飽喝足後,裴風繼續上路,在遠處觀戰的長老見自己弟子竟然跟裴風吃到一個鍋裡了,頓時臉色鐵青。
不過此時裴風的招數套路已經被眾長老看的差不多了,他們已經多少有了些應對之策。但無奈的是,若想完全針對裴風,對他進行全方位的壓製,最少需要三位元嬰長老,四十位築基弟子。實際上,如果真有這麼多人,裴風招架起來確實有些困難,但若說完全壓製他,還要差很遠,畢竟離兒便可以獨戰八位結了金丹的元嬰修士。
不過這種切磋,裴風肯定不會讓離兒出手的,傷了人那可就不好看了,尤其此行是歌舒瑤代大澤王室來此出訪。
之後的二十裡,裴風和歌舒瑤都沒有受到阻攔,因為接下來他們要麵對另一組三十二人的阻攔,其中兩位元嬰七階長老,十七位築基九階弟子,以及十三位築基八階弟子,這陣容已經堪比門派外出行動的小隊規模了。
裴風對著眾人眨了眨眼,他一如既往,布下幻陣,召出苗玉、玲瓏,燧天鼎和帝江銀鈴,同時以千劫護身牌做好防護,對麵也早就擺開了陣勢,他們在裴風來到之前,便已經布置好了陣法,此陣以兩位元嬰七階長老為中心,三十位築基修士為輔。此陣名為天雷鎖,大陣會鎖定裴風的氣息,而後以天雷擊之。裴風在入陣之前便發現了陣法的邊界,所以並未讓歌舒瑤入陣。待西灝島修士布置的陣法啟動後,天地間雷火燦然,裴風見狀,隻得將浩然鐘和燧天鼎罩在頭上,他想試試這陣法的威力,然後再考慮是破陣還是打人。
就在這時,離兒焦急的喊道:“大孫子,你被天雷鎖定了,這種距離的天雷,即便是以我本體阻擋,也會傷了你的。”裴風聞言,連忙催動碧風珠,隱匿起氣息,裴風本來隻是試試看,沒想到這陣法真的是通過鎖定氣息來進行雷擊的,這樣一來,這陣法對他而言便沒有用處了。
兩位西灝島的長老一時間著急萬分,這天雷怎麼凝而不擊?若是繼續凝結下去,超出陣法負荷,怕是會出人命的,自己這邊的修士若是有死傷,雖遺憾,但還在可控範圍,若是不小心炸死了皇使,那罪過可就大了。
裴風也看出西灝島眾人已經到了極限了,他隻得收了幻陣,將萬陣之樞打在西灝島眾修士中間,將此陣同化,而後他以靈力引導,將雷霆導向四周。此法必須以萬陣之樞做媒介才能做到,隻不過,在這龐大能量通過萬陣之樞後,萬陣之樞也會被龐大的能量炸碎,裴風需要花些時間重新做一個,當然,此事對他來說並不難。
隻是裴風事先並未告知西灝島眾人,他們以為裴風逆轉陣法是為了轟擊他們,於是他們極力反抗,這使裴風難以引導雷霆之力,裴風心中著急,連忙開口大喊:“你們順著我的引導,不然……”,但這一分心,令碧風珠隱匿神識氣息的術法短暫停了一瞬,僅這一瞬,便讓裴風被雷霆鎖定,龐大的雷霆之力瞬間劈在他的身上,雖然燧天鼎、浩然鐘和銀鱗帝蟒胸甲分擔了相當一部分的雷霆之力,但裴風依舊被強烈的雷電擊昏了過去。
西灝島眾修士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歌舒瑤見狀連忙禦劍飛了上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裴風,輕輕上手碰了一下他,卻發現他身上仍有殘餘的雷電之力,歌舒瑤已經感受不到裴風的氣息了,她心中焦急,淚水不爭氣的從眼中流出,她已經多年未曾如此落淚了。
這時,西灝島的副島主任儁從西灝宮飛來,他全程都在觀察裴風,他知道剛剛裴風是在想辦法引導雷霆之力,但他不清楚裴風會將雷霆之力引到哪裡去,他又不知道這萬陣之樞,自然也不清楚裴風的辦法。
然而就在他碰到裴風的時候,裴風忽然動了起來,雖然被劈的頭發蓬亂,但他眼中的寒意,凜冽的讓人忘記了這一絲滑稽。眾長老弟子被裴風的目光掃過,儘皆感到了徹骨的寒意,即便是副島主任儁也不例外。
“一群廢物,這都能被你們搞砸,真是令本座失望至極。”裴風此時的聲音寒冷至極,眾人竟然升不起半分怒意。
就在此時,歌舒瑤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於是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會占據我師兄的身體。”
裴風回頭看了一眼歌舒瑤,忽然眼中放光,他一把攬住歌舒瑤,貪婪的嗅了一口,而後說道:“快些長大,幾年之後,本座會再來找你的,你的模樣很合本座的胃口。”
歌舒瑤能明顯感覺出眼前的裴風與師兄裴風不是同一個人,但此人力道之強,她一時間難以掙脫,好在“裴風”鬆了手,接著他又說道:“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