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洶湧的黃海,一支小船,緩緩駛來。
隻見上麵的人,蓬頭垢麵,頭發長到遮住了臉龐。
“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海外,看來,真的回不去了!”
男子坐下,默默的閉上雙眼,從開始的小船,到現在隻剩下五塊木樁,沒人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大海之外,真的是大漢不可觸及的嗎?”
他倒了下去,眼裡最後的眸光,顯現的是武王府,是那祥和的場麵。
“魏王,臣告退了!”
他說完這句話,再也沒醒過來,直到一卷海浪襲來,海麵重新回歸平靜。
……
茫茫黑夜,徐徐風來。
隻見海伐上的男子,竟睡在一處草屋裡,看似簡陋的環境,實則暗藏溫馨。
“我...還活著!”
他活動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毫無力氣,長期的海洋生活,讓他徹底的失去了本能反應。
“你醒了!”
在他醒來的同時,一人走了進來,看她的妝容,頗有一股原始人的意思。
而且,她的漢語,讓人有種撲朔迷離的感覺,大有一股北方烏桓族語的意思。
“你是什麼人?”
男子很警覺,儘管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但天生的王者氣勢,讓他依舊穩如泰山。
女子見狀,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手上比劃了一下,又將身後的藥缸拿來,男子瞬間明白其意思。
“抱歉,是我唐突了!”
女子雖然不知道對方說什麼,但從表情上不難看出,對方是給自己道歉來的。
“您...請..躺下..我..上藥!”
話語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其中的意思卻是表達的很清楚。
“有勞了!”
身處異地,是該多些警覺,但過頭的話,就會適得其反,至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方為上策。
……
幾日後,男子終於能夠下床,雖需要拐杖,但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阿娘,我回來了!”
海邊,一道倩影奔來,她的裝束,比那婦人好上很多,有中原平常百姓穿的那般。
來人看到自家母親身邊,還有一名男子,頓時來了脾氣。
“阿娘,你還真找了個野男人啊!阿姊她們說我還不相信,你怎麼能這樣啊?”
來人是婦人的女兒,名為安娜,是這個小島上,很有才情的女子,被供奉為“神女”,神聖不可侵犯,所以她的生活環境,必須是最為純淨的。
“娜兒,怎可胡說八道,他是我海麵上救來的,才不是什麼野男人!”
兩人的話語,男人自然是聽不懂的,自顧自的走向一旁。
許久之後,母女倆敘完舊,安娜就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一口流利的島國話,男子聽得一頭霧水。
女孩母親趕緊上前,“孩子,他隻聽得懂“神語”,聽不懂我們的語言。”
所謂“神語”,不過是大陸上的漢語而已,在海外,卻成了稀世之寶。
“他會神語?”
安娜顯然是震驚了,看起來邋裡邋遢的人,怎麼會這種級彆的語言,太古怪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用漢語又重新問了一遍。
嗯?大漢的語言。
安娜的漢語,比她母親強上不少,雖不說爐火純青,兢兢業業還是有的。
“我叫張宇,來自大漢!”
這個邋遢垢麵的男子,正是海上漂泊近一個月的,大魏武王君侯,詹雨,詹天佑,時隔多年,再次啟用張宇這個名號。
遙想當年,那是跟甄宓的相遇,甄母的愛恨情仇。
“天哪?你真的會,而且還說的那麼好!”
安娜興奮的雙手發抖,她有太久沒有聽到過這麼流利的“神語”了。
上一次聽見,還是以使者團的身份,朝拜當年的“天朝”(此處天朝,指的是漢靈帝180年),那是她第一次,接觸漢語。
“姑娘姓甚名誰?還有,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什麼姓,什麼名啊!我不大懂啊!”
安娜尷尬的搖搖頭,他是能聽懂漢語,但這其中的意思,沒人告訴過她呀!
張宇反應過來,改口道:“姑娘是什麼人?”
“我是安娜,耽羅“神女”,胡州第一美女喲!”
“哪有人這樣介紹自己的?”安娜的母親責怪道。
“還有阿娘,她可是曾經的耽羅第一美女,她叫雅雪,我們這裡都叫她“雪女”!”
“這...”
張宇難以置信,自己落個難,跑到人家第一美女家裡來了,而且還是兩代相傳,說出去誰敢信呐。
隻是兩女的衣服比較簡陋,識女如他,也沒能第一次看出。
直到安娜坦白,他才發現,兩人寬鬆的衣服下,是那樣的完美身材。
“時至今日,方知恩人姓名,實在慚愧!”
安娜將張宇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她自己卻沒解釋,原因也很簡單,她不懂。
雅雪聽女兒這麼說,已經想到部分意思,畢竟是曾經的第一美女,這點智慧還是有的。
“張宇,你“神語”這麼好,教教我唄!”
“可以啊,閒來無事,教你也無妨!”
“太好了!”
安娜聽後,轉身就跑走了!
“你乾啥去?”
“拿紙筆!”
張宇輕笑搖頭,一臉無辜相。
雅雪趁這個空隙,上前將他扶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