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時間是晚上七點,蘇牧坐在浮家的勞斯萊斯中沉默不語,眼中卻總是流露著淡淡的悲傷。
昨天晚上蘇醒時他已經躺在家中溫暖的大床上,床頭放著手寫的信箋,女孩的字條漂亮秀氣充滿了青春的味道。
通過信箋蘇牧大致知道昨晚在他昏迷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
老師說的援軍雖然來得有些晚了,但最終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到了。
在慕芊凝的口中對方用一種近乎碾壓的雷電序列權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輕鬆抹殺了那個將自己完虐的黑袍人。
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師兄的實力堪稱恐怖,已經遠遠超出蘇牧的想象,這樣看來老師的身份也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信箋中慕芊凝居然向自己祈求,幫她將南家的罪行隱瞞下來,如果事情敗露那就隻能是她這邊出了紕漏,到時葉家就徹底進入毀滅的倒計時。
最後,慕芊凝拿走了他手腕上的那串藍寶石手鏈。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會一直帶著它,就像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樣。”女孩在信箋的結尾如此寫到。
看到這封信箋,蘇牧本已經平靜的心湖再次泛起浪花,不生氣嗎?被喜歡的人連續背叛兩次,誰會不生氣呢?
但真的很生氣嗎?卻也沒有想象中,那種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憤怒。
良久,蘇牧歎了口氣,將心中積淤的不快全部吐出,這一秒他終於懂了,這是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
手中的信箋燃起紅色的火焰,與女孩曾經約定的小秘密徹底化成灰燼。
從這一刻開始,蘇牧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到,和慕芊凝分吃一塊冰淇淋,一起跳格子的往昔時光。
自己不再是京臨中學的普通高中生,而是時刻麵對死亡的繼血種!
車窗外的景色轉化,門口持槍站崗的士兵對著這輛萊斯萊斯敬禮。蘇牧收回思緒抬起頭,浮家的莊園緩緩出現在眼前。
莊園內到處都是全副武裝手持槍械的士兵,他們無聲地彰顯了這棟莊園主人尊貴的身份。
蘇牧一直以為浮寧寧的父親,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商人,就是生意做得太好一不小心成了江南的首富。
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開雲國下議院的議員,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浮家被稱為新貴了,不僅僅有錢,更加關鍵的是有權。
車門打開,一位頭發銀白極為紳士的老者替他打開了車門,“蘇牧先生,請。”
蘇牧下車的時候夏沫的那輛奔馳也同時抵達,夏沫穿著一身淡雅素白的長裙,頭發披在肩膀上。
隨意卻充滿少女的活潑。
夏沫看了一眼車牌,“浮叔叔居然用自己的座駕來接你,嘖嘖嘖。”女孩明眸淺笑,如同天空掛著的那一輪彎月。
蘇牧看到那雙會笑的雙眸,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他走到女孩身邊,“沒想到你居然也來了。”
“聽聽你說的話。”白皙的手指戳著男孩的胸膛,“我不能來麼?寧寧可是的好閨蜜啊。”夏沫語氣中滿是嗔怪。
一旁的銀發老者笑容和善,“夏小姐,蘇先生,外麵風大裡麵請。”
兩人跟隨著老人走進這座富麗堂皇宛如宮殿一般的莊園,蘇牧看著屋內的裝潢不經發出一聲,“哇——”
“浮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錢啊。”夏沫對大廳內的裝修也有些驚訝,“看來這些新貴這些年累積了不少財富啊。”
前麵帶路的老人聞聲回道:“夏小姐謬讚了,夏家可是統治江南上千年的世家貴胄,浮家這點資本在夏家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蘇牧不認識眼前的帶路老人,但是既然對方能說出這番話,相比在浮家的地位也是極高的。
“老先生是浮家的管家吧。”夏沫笑眯眯地問道。
老人點點頭,“老朽古月,忝為浮家管家。”
兩人更隨著古月走到二樓巨大的會客廳,大廳中除了浮明康這位男主人外,還站著一位極其漂亮的女主人。
浮寧寧乖巧地站在女人身邊,看見蘇牧走過來小臉紅紅地。兩人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而像是一對姐妹花。
浮明康身邊站在一位長相與浮寧寧有幾分相似的男生,看樣子應該是浮寧寧的哥哥之類的,但是從未聽浮寧寧提起她還有個哥哥。
他一直以為女孩是獨生女。
見兩人走過來,浮明康帶著全家上前迎接。浮寧寧是浮家的寶貝,更是他臥病在床的老父親的心頭肉,這次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對,恐怕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就遭遇不測了。
“老爺子近來身體可好。”浮明康露出和善的笑容,一臉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