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到了。”他說。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前方黑色的魂霧,那裡亮起一道橘黃色的光。
“到了到了!”開始有人慶祝起來,終於要離開這種鬼地方了。
但蘇牧覺得前方有種更加恐怖的詭異在等著他們,離開黑霧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空氣越來越炎熱,前方的光愈加明亮。
一道金色的縫隙裂開,如門一樣敞開。蘇牧緩緩站起身來,此刻原本漆黑的海水在金光的輻照下變成璀璨的金色。
光越來越亮,蘇牧抬起手擋住刺眼的金光。
澤諾恩烏爾德號駛入金門,周圍一切的景色都消失,隻有白茫茫的一片。
蘇牧急忙閉上眼睛,並喊著:“閉眼!”
烈焰灼燒著他裸露的皮膚輕微有些刺痛,恐怖的溫度填滿了他的身體,短暫的不適之後蘇牧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歡愉感。
這種感覺就像飛機上見證烈日時,酷熱的太陽輻照來帶的滿足感。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睛適應了周圍的亮度,此刻澤諾恩烏爾德號宛如行駛在一片金色的烈陽中。
腐朽的船木燃起一團團火焰,並被火焰一點點吞噬著,難怪這艘船如此破敗不堪,原來是在一次次的航行中被烈陽灼燒的緣故。
“好熱。”貝爾莎倫睜開眼睛她全身汗如雨下,不過眼前的男孩卻神奇地沒有任何不適。
整艘船上除了蘇牧唯一沒有表現出不適的就是武田義,他此刻也格外享受太陽輻照帶來的溫暖。
感覺身體都力量填滿了。
光序列的楚天佑,雷電序列的瑞亞情況也僅次於武田義,雖說談不上享受但是也不是很排斥。
“啊——”武田義的侍衛,忽然痛苦地大叫起來,在金光的照耀下下他全身不斷向外散發著黑色的煙霧。
這與之前他在黑霧中的表現截然相反。
“糟了,長守是死亡序列的,他最討厭的就是光與熱了。”麵對痛苦不堪的侍衛,武田義心急如焚。
“把他扶到船長室,那裡黑!”顧離立即建議到。
“好好,多謝多謝!”另一麵護衛立即背起自己的戰友,前往船長室。
“其餘受不了的也可以立即前往船長室!”
來自埃維蘇的兩位早就受不了這種酷熱的鬼天氣了,立即跟了上去。
律星法庭的兩位、卡塞爾的周瑾雪也下到船艙。
“我也快熱死了。”貝爾莎倫抹了抹額頭的汗,準備前往船長室。
忽然她一直放在胸口的花骨朵,綻放成一朵金紅色的花。
【太陽的階梯】!
蘇牧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這個詞彙,她居然一直放在那裡……
隨著【太陽的階梯】的盛開貝爾莎倫感覺身邊的高溫在飛速下降,逐漸恢複到正常的溫度。
“殿下。”戴凡娜有些扛不住了。
“快下去休息吧。”
不一會甲板上隻剩下蘇牧、夏沫、關天炎、顧離、貝爾莎倫五人,顧離看著前方滿頭大汗,“準備好了嗎,有個了不得的東西要出來了!”
他的眼中滿是興奮。
穿過一層金色的屏障,恐怖的溫度再次提高,連蘇牧都開始感覺燥熱起來。
夏沫開足冷氣並且躲在蘇牧身後,完全不敢正麵迎接前方即將出現的龐大身影。
【太陽的階梯】已經盛開到了極致,一顆金色的小太陽從花蕊中心緩緩浮上來。
“好漂亮……”貝爾莎倫看著胸口的花朵,讚歎道。
下一秒,她胸口的花朵忽然飛出,飛向麵前那棵通天徹地的龐大影子。
“喂,你要去哪!”貝爾莎倫叫喊著。
前方太陽風暴之中蘇牧看見一個巨大的身影,澤諾恩烏爾德號穿過風暴,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那如同神跡一般的存在。
此刻站在神跡麵前的蘇牧感慨著自己的渺小。
眼前是一顆通天徹地的神樹,兩棵金色的神木交織著形成一棵樹。
此刻【太陽的階梯】飛上那棵巨樹,落在一片金色樹葉邊,仿佛它本身就是長在這棵樹上的一般。
“算了,等一下再拿回來吧。”她有些無奈。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蘇牧顫抖地念出了這句《九歌·東君》中的詩句。
夏沫聞言也好奇地從蘇牧身後探出頭看著眼前通天徹地的巨樹,這就是傳說中的扶桑神樹。
聽到男孩念動詩句,顧離嬉笑的神情逐漸收斂。
三年前他曾經都看過一份-Space的禁字文件,編號:[密-m-Fc]。
『扶桑,在東海之東岸,行登岸一萬裡,東複有金海,廣狹浩瀚,與東海等。扶桑在金海之中,葉皆如桑,長者數千丈,大二千餘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東海東南方向的世界儘頭,發現典籍所記載的扶桑神木,神木由鳥形巨獸鎮守,代號:君-006:澤塔(ζ,讀音:zeeta)。』
『她是極美的,超過了以往任何一隻醜陋的巨獸。她與我之前見到的任何一隻巨獸都不相同,她是具有智慧的,而不是僅僅隻有無儘的瘋狂。因此相比於代號ζ,我更喜歡稱呼她為:東君曦妃。』
卷宗署名:暴風龍王。
顧離顫抖地指著扶桑神木之上,“你看那裡。”
蘇牧轉身看去一隻金色的巨鳥臥在神樹之上,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金色的眼瞳充滿了無與倫比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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