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大漩渦,那裡似乎形成了一片真空力場。
狂暴的吸引力將周圍的一切拖拽進去,遮蔽天空的魂霧、汙染海水的黑氣全都被那個宛如黑洞一般的立場吞噬。
蘇牧感到自己的靈魂在不斷地被拉扯,從臉頰邊被強行拖拽過去的風,吹得他連眼睛都無法完全睜開。
“這就是君級邪獸的實力麼?”陳墨白喃喃地說道。
聽他這麼說,蘇牧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師兄,你以前有參加過君王級的戰鬥麼?”
“沒。”
“上一隻君王暴走時,我還在初中對付數學試卷呢!”
“……”
完蛋了,師兄也是一個雛。
這時,虞的聲音響起,“酥糖,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我吧。”
“好!”
蘇牧雖然還不知道虞的身份,但是從她能與原初眾神對話,便不難猜出她曾經的地位。
相比對付這種級彆的邪獸,她應該是非常有經驗的吧。
蘇牧沒有絲毫猶豫,便交出了身體的控製權。
正在欣賞君王誕生的陳墨白忽然被身邊強大的氣勢吸引,他轉過頭,身後的師弟此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他那雙黃金瞳中,出現了一圈神文字符。
一種超越自己的威勢散發出來,即使貴為君王的自己依舊感到一陣陣心驚肉跳。
原來師弟這麼強麼?
也是,老師教的弟子什麼時候有弱的了,當然某個傻子除外!
與上次強行奪舍不同,這一次由於是蘇牧自主讓出控製權,虞很快便完全掌控了這具身體。
七千年了,自己終於又一次以人的身軀,重新行走在這片天空之下了。
“師兄……”蘇牧開口說:“不用擔心,這裡是扶桑神木的地界,任何邪獸在這裡都將受到神木的壓製。”
陳墨白張了張嘴,這句話本來是他想對蘇牧說的,沒想到讓對方搶了台詞。
“嗯。”
他有意無意地不斷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師弟,總覺得現在的他和剛才不一樣了呢。
“小心,它出來了。”
看著君王級邪獸的出世,那雙鐫刻著神文的黃金瞳,波瀾不興。
……
……
黑洞之中,澤塔重生歸來,並加冕為王。
高亢的鳴叫刺穿天地,蘇牧、陳墨白具是心神震顫,遠方海麵上已經撤離的軍艦上,繼血種無不痛苦地捂著耳朵,蜷縮起來。
至於凡血則是七竅流血、內臟破裂,有些體質弱的甚至當場死亡。
深藏大海之中潛艇中,眾人同樣也不好受。
就連扶桑神木都劇烈地顫動起來,金色的樹葉不斷凋零入海。
顧離吐出一口粘稠的鮮血,“這就是【君-006:澤塔】真正的實力麼?”
如果自己剛才迎戰的是這樣的澤塔,戰鬥結果不難想象,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秒殺了吧。
陳墨白伸出手,天空之中雷電翻滾,無數的雷電彙聚到他手中形成一把鋒利的長槍。
蘇牧將權能灌注進手中的汙染物佩劍,沉睡了一萬多年的格勞爾被喚醒,下一秒竟直接炸碎開來。
火焰、風暴彙聚,烈火鑄就嶄新的格勞爾之劍。
此刻的澤塔體型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50米,翼展更是超過了350米。
在它麵前,蘇牧兩人的體型甚至連螞蟻都算不上。
那雙幽紫色的雙瞳中不在瘋狂、不在暴亂,那是一片虛無的存在,不是黑暗而是虛無,什麼都沒有。
僅僅一眼蘇牧的靈魂便差點陷了進去,那片無儘無聲的虛無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眼瞳,直射自己的靈魂深處。
“不要看它的眼睛!”
察覺到蘇牧的異樣,虞立即出聲打斷了他渾噩的狀態。
“戰鬥要開始了,注意了,仔細學。”
“它動了。”
蘇牧的大腦中已經提前一步出現了澤塔進攻的畫麵,那是一團靜態的黑紫色火焰,威力足以焚燒一切。
【權能-天預】。
紫黑色的火焰從澤塔口中噴出。
陳墨白一馬當前,手中的閃電長槍揮動,一道銀白色的天雷從烏沉的天空砸下,與那火焰徑直撞在一起。
與此同時,虞動了,她的速度極快,仿佛已經超越了時間,又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被無限放慢。
【權能-熱寂】。
虞出現在澤塔身側,手中佩劍斬出,剛才蘇牧費儘全力凝聚而出的南方之靈朱雀,抬手便出。
【權能-東君-朱雀耀焱】。
澤塔揮動翅膀,紫黑色的虛無風暴卷動天地,迎上飛來的南方之靈。
四團能量同時炸開,空間被撕裂出一絲縫隙,隨後立即愈合。
肆虐而出的能量不斷向外湧出,天空被雷電、寂靜之火撕裂成兩半,大海被朱雀、風暴一刀切開。
高達五十米的海嘯升起,遮天蔽日般撲向虞。
戰列艦上警報響起,即使已經遠離了戰鬥的海域,但是用不了多久大海嘯就會追上他們。
顧離的腦海中出現了海嘯襲來的畫麵,他喃喃自語:“君王一戰,足以影響整個生態平衡。”
“難怪當年的芬布爾地區,大戰之後化成一片廢土,至今都無法居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