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臉色微變,逃肯定是逃不走了,一旦暴露今晚再市政廳的見麵會肯有可能會被取消,那樣再想找機會就難了。
“長官!”
他轉過身來,敬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軍禮,“您找我?”
好大的酒氣!
叛軍小頭目上下打量著,說:“我看你麵生啊,新來的?”
“是,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崗,長官有什麼命令請指示!”
“你們現在培訓還教敬禮的?”小頭目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平時讓那幫泥腿子多讀點書,看是沒錯的。”
“……”
“等打贏了,我們就是蒂特蘭斯的正規軍了,這相關的禮儀製度確實需要加快建設了。”
夢想可真大啊,已經幻想到自己成為開國元勳了麼?蘇牧心中吐槽道。
小頭目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夥子好好乾!希望開國大典的受封儀式上,我能看見你的身影。”
蘇牧摸摸腦袋,裝出一副憨憨的樣子,問:“啥開國大典?”
“你不知道很正常,這事現在還是處於保密階段,等著吧,以後有兄弟們吃肉喝酒的時候。”小頭目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對了,我剛才叫你要乾什麼來著?”
“……”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幫我找那個誰……德羅斯家的,就說今天晚上十點,給我留好窗戶……”
“……”
“不懂?”
蘇牧先是搖搖頭,緊接著有連忙點點頭。
“小夥子不錯,人雖然笨了一點,但是反應還算快,在市政廳做事要機靈點,機會是大大有。”
小頭目露出語重心長的表情,像是一個前輩在善意地提點後備。
“是,保證完成任務!”蘇牧一個大敬禮,轉身離開。
小頭目見狀也心滿意足地吹著口哨,上樓,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蘇牧急忙來到天台,換上自己的衣服,看了昏倒的士兵一眼,眼中滿是猶豫,殺還是不殺?
“心軟了?”
“你覺得我應該殺麼?”
“那是你的選擇。我隻想說,以後你還有很多決定要做,甚至一個命令就要犧牲成千上萬人的性命,所以在做每一個選擇之前,你都要深思熟慮。”
“不殺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暴露。”蘇牧拔出匕首。
同樣的一幕,被同步直播在卡塞爾學院的作戰指揮室,所有教授都在等待他麵臨的第一個決定。
殺個人都磨磨唧唧的。
“麵對敵人,不可以心慈手軟。”德諾爾語氣冷冽,現在這位執行部的鐵血負責人會毫不猶豫地落下屠刀。
在場的老家夥彼此心照不宣,都是從血海屍山中爬出來的,誰沒有點鐵血手腕。
“校長,你怎麼看?”德諾爾問。
希爾維麵色平淡,“我們掌握著信息,知道這個城市裡所有的叛軍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以輕易地做出殺伐的抉擇。”
“但是,不要忘了,蘇牧對於這些都是一無所知。”
“他現在要命令的選擇是,是否屠戮一個尚未對他造成危害的普通士兵。”
“如果不殺,這個是吧很有可能會對未來的他造成不小的麻煩,這就有意思了,基於未來的猜測而提前給人定罪。”
希爾維轉頭一臉玩味地看著德諾爾,“這就好比,現在舊黨要清楚你,因為你未來可能會背叛卡塞爾……”
“校長,我沒有……”
“彆激動,我隻是打個比方,都是一百多年的老夥伴了,我清楚你對學院的忠心。”希爾維示意他不必太過激動。
“如果是這樣的選擇,諸位,你們會怎麼做?”
作戰會議室陷入了沉默,沒有人敢回答。
“或者我再換個問題。”希爾維繼續做出假設,“一個因為懷疑就麾下屠刀的黨魁,你們是否能接受他的領導?”
所有教授臉色均是一變,沉默不語,靜靜地思考著校長做出的假設。
“或許,我們可以幫助他補充完整信息。”德諾爾建議道。
希爾維繼續說,“老夥計,如果是黨魁呢?你也能建議麼?”
“我不能。”德諾爾搖著頭,但是他的目光依舊堅定,“但是校長,您可以,我們相信你的判斷。”
希爾維微微一笑,沒有在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到屏幕上,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會做出何種抉擇?
蘇牧站在原地掙紮了一會,歎了口氣,收起了屠刀,說:“我沒辦法。”
“即使這樣會對你造成極大的危險,真是危險到你的小隊?”虞的聲音沒有一丁點情感,讓人無法判斷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如果危險發生,我會毫不猶豫地結果了他。”
“那時候會不會已經遲了?”
“那就讓這危險不會發生。”
蘇牧扛起士兵,將他帶進六樓的一間狹小陰暗的房間。
隨即潛入那名小頭目的辦公室,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酒瓶,裡屋還傳出雷鳴般的呼嚕聲。
裝好三個空酒瓶,再拿上一瓶新酒,蘇牧快速返回剛才的房間,將空酒瓶擺在地上,打開新酒一點點灌入士兵的口中,順便再往他胸口倒上一點。
現場偽裝好,便靜靜地等待巡邏士兵路過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