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默默忍了一路,被後排的“小情侶”追著喂一嘴狗糧,在狗糧塞滿胃部即將沿著喉嚨吐出來時,他終於踩足油門抵達目的地。
“先生,女士,萬法隆寺到了。”司機說著一口流利的開雲語,並飛快打開車門。
“謝謝。”
蘇牧先下車,然後攙著夏沫的手,學著動漫中湯姆貓的紳士模樣,將她扶出車。
“不用跟著我們了。”他說。
接下來是兩人時光,蘇牧可不希望身邊跟著一盞十萬伏特的超級電燈泡,“你先出去吃點東西,或者四處逛逛,到時間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
司機開心極了,他也不喜歡跟在彆人後麵吃狗糧,但作為橘氏家仆他還是十分禮貌且儘職地問:“那二位的翻譯……”
“不用擔心,我能聽得懂。”夏沫說著朝鶴語,甚至帶有一點點葦原中洲的本土口音。
她也不希望身後跟著一個電燈泡。
司機聽的眼前一亮,想著:不愧是貴客啊,會的就是多。“好!”他點頭應到,說:“如果有需要隨時叫我,我不會離太遠。”
“辛苦。”夏沫點頭微笑。
“咱們走吧!”
蘇牧原本隻是想攙扶夏沫下車,但不知怎麼的,握到柔軟冰涼的小手後,就舍不得放開。乾脆假裝沒注意到,拉著她往寺院裡跑。
與神社依山而建、遠離喧囂不同,佛寺所處的位置正是上京都的鬨市區,蘇牧站在寺院門口遠遠地便能看到天上皇的白色皇城,以及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築——上京都電視塔。
“來之前我以為會和神社一樣,在偏遠山區呢。”蘇牧說,他望著香火繁旺、熙熙攘攘的佛寺,心中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政治耶。”
夏沫本來想抽離自己的小手,發現彆看蘇牧一臉心不在焉,但握得比誰都緊,於是也就放棄掙紮轉而握住他的手。
“神社隻問鬼神之事,自然要建得莊嚴肅穆、遠離鬨市,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但萬法隆寺不一樣,他最主要的作用還是政治……”
“所以那位萬法皇大人,怎麼可能會把他的寺廟,修建在遠離皇城的位置呢?這要是放在以前信息不發達的時候,等公文送到寺廟時,黃花菜都涼了。”
蘇牧點點頭,真心誇耀一句:“還是你懂得多!”
“那是!”夏沫也是絲毫不謙虛,揚起下巴照單全收。
蘇牧牽著夏沫擠在人流中,寺廟是不需要門票的,但進寺廟之前遊客們通常會買一束香,香並不強製購買,不過開雲有句古話萬能適用——“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你會不買一束香,在佛寺金堂前點燃許願嗎?
蘇牧也不例外,他右手不鬆左手從口袋中掏出橘桜雪,事先準備好放在車子後排的粉色繡花荷包。他艱難地用牙挑出一張麵值5000円的紙幣。
負責售賣香火的小沙彌看得目瞪狗呆,心裡想著:你把右手鬆開不就好了嗎?
他十分嫌棄接過那張沾滿口水的5000円,奉上一捧線香,共六根。
夏沫在一旁看著,捂嘴偷笑。明眸淺笑的樣子,看得小沙彌春心蕩漾。
“有點貴!”
穿過寺廟大門,蘇牧望著手中線香,感覺有些不值得。5000円換算成開雲貨幣,也要250元,居然就買了六根稍微粗點的線香。
“這錢真好賺。”他說。
“誰說不是呢?”夏沫深表讚同,她也不是什麼信仰神明的善男信女,話語中滿是對佛教的諷刺,說:“要不怎麼會有三武一宗的滅佛事件呢?”
“不納稅、不服役,占據良田還收著信徒香火錢,他們當真是富得流油。”
“除了寺廟外還有教會,那也是富得離譜,最誇張的時候那些神棍公然售賣贖罪券,真的是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