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都市區寸土寸金,萬法隆寺的占地卻並不小,比起天上皇的皇宮不遑多讓,從西院伽藍走到東院伽藍至少一小時。
蘇牧本以為這位法號弘文的僧人,會帶頭在前麵步行。卻看到那和尚從黑色袈裟中,掏出一部對講機。
“掉一輛觀光車來,停在主殿前麵。”
“over~”
弘文僧人注意到四位檀家詫異地目光,收起對講機,笑著說:“雖然我們是傳統文化,但也要跟上時代不是嗎?一味地固步自封,隻會滋長愚昧與偏執。”
和尚振振有詞。
蘇牧聽完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他腦海中立即聯想到大宮司的傾國容顏,下次見到她時,就算對方直接從巫女服中掏出一支chritianLouboutin女王權杖口紅,也見怪不怪了。
相反,蘇牧一時間覺得,這十分合理。不知道那位大宮司殿下,有沒有口紅,要沒有的話等她生日自己送一支……
想到這他的目光,忽然瞄向夏沫,第一次禮物送口紅可不可以啊。
“怎麼了?”
夏沫小腦袋一歪,像隻困惑地小貓咪,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沒什麼,沒什麼……”蘇牧不想說,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車來了,四位檀家請——”
護院僧人組成人牆,將狂熱地信徒攔在路邊,蘇牧則跟著弘文僧人坐上觀光電車。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通過方舟向橘桜雪發出求助信息:
弘文和尚的佛法很高深嗎?為什麼萬法隆寺裡的信徒如此狂熱地崇拜他。
蘇牧、夏沫與弘文僧人相對而坐,這位萬法隆寺高僧熱情地介紹著一路上的景觀,從佛殿到園林、從經文牆到曆史碑。
“前麵就到了……”他說。
電車穿過一道並不算大的木門,蘇牧看著那扇門,木料早已腐朽斑駁,刻滿年歲的時光。
“這道木門是從京都裡佛寺搬來的,因此有些年頭了。”弘文僧人耐心解釋著。
“為什麼要從京都的佛寺搬……”蘇牧想到了什麼,問:“該不會東院伽藍裡的建築都是從京都裡搬來的吧?”
弘文僧人回複說:“法皇陛下這一脈向來念舊情,並且向來崇尚節儉,因此東院伽藍裡木料都是從京都裡拆來的,看上去年歲感就重了些。”
電車駛入東院伽藍,一幢幢飽經歲月洗禮地木質建築出現在眼前,黑、白二色構成了眼前如水墨畫般的景象。
“風格差異有點大……”優等藝術生夏沫,發出讚歎:“如果說將伏見三禦貴神大社比作朝鶴本土浮世繪的話,那東院伽藍的風格則完全是龔賢大師的水墨山林。”
龔賢是誰?蘇牧腦子一片空白,有些接不上話。
“這位檀家似乎對畫作很有研究……”弘文僧人頓時來了興趣,說:“龔賢大師,金陵八大家,自號鐘山野老。他的《深山飛瀑圖》堪稱一絕,可惜無緣得見抱憾終身啊。”
蘇牧聽明白了,這位龔賢是古代江州有名的水墨畫大師。隻不過自己一個開雲人,居然需要朝鶴人來科普,太丟臉了!
不過眼前這個老和尚,對開雲文化有點研究啊,不僅會說開雲語言,連金陵八大家這種非大眾名人都知道。
“這位檀家,你是開雲人,又對字畫有研究,是否有緣一睹《深山飛瀑圖》?”
“有。”
“在哪裡?”弘文僧人的語氣頓時急切起來。
夏沫麵無表情地老實說:“在我房間。”
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