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哢——”
“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雨降小僧重新抬起頭,茫然地盯著牆上的鐘表,聽著讀秒的聲音。
時針一點點轉動著,很快第一天就這樣平安度過。
他卻開始莫名地,焦躁不安起來。
雨降小僧看著桌上的審問記錄,為什麼明明過去十幾個小時,始終沒有人進來?
聖光·卡塞爾學院和萬法隆寺,到底有沒有打起來了?
我的任務,究竟有沒有完成?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心頭。
還有,最重要的是……
雨降小僧終於找到,焦躁不安的源頭,已經錯過約定好的時間,為什麼“天災”大人們的救援,還沒有來?
他們該不會,不要我了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天、兩天、三天……
一連五天,依舊見不到半個人影。
雨降小僧終於坐不住,開始在牢椅上掙紮,妄圖掙脫束縛自救。
“吱——”
鐵門終於打開,雨降小僧看到記錄員,終於返回自己的崗位。他麵無表情收拾桌上記錄,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大妖喊道。
“什麼事?”
“那位大人,有沒有剿滅八紘一宇?他答應我……”
“哦,你說那件事啊。”
記錄員打斷他的話,走到鐵柵欄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將一張照片亮出。雨降小僧看到照片中,是一柄斷裂的武士刀,這把刀他認識!
正是惡路王的佩刀,三明通連!
雨降小僧背後冷汗直流下,笑容僵硬,卻不得不說:“恭喜你們啊。”
“還有呢……”
記錄員又將一張照片亮出,畫麵中“天災”大妖東條亞姬死狀慘烈,被無數血紅的藤蔓,洞穿身體,活深深吸乾。
“東條大人!”雨降小僧渾身顫抖。
“多謝你的情報,蘇牧大人說,要給你請頭功,以後你就不是妖怪了。”記錄員收起手機說,“不過你現在還不能出去,呂氏還沒死,逃走了,這也是為你好。”
女王她……
雨降小僧渾身止不住顫抖。
記錄員沒再理會,“砰”一聲,摔上鐵門。
大妖頹喪地趴在桌板上,惶恐難安,對於呂氏的恐懼,侵染著他每一根脆弱的神經。女王她沒事吧,應該沒事吧……
有“他們”的保護,即使無法複國,也完全能夠逃出朝鶴……
可是……
萬法隆寺那條路,明明是死路,是通往黃泉國的死路。為什麼那個人類,可以找到八紘一宇的所在地?
難道說……
雨降小僧心中一驚:難道他看出我在說謊,和那群禿驢聯手了?可是禿驢們明明也不知道,出雲國的具體位置。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奇與恐懼正在撕裂這隻大妖,“啪”一聲,雨降小僧被嚇得渾身一激靈,轉過頭卻發現原來隻是,掉了一隻簽字筆。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雨降小僧思考間,走廊中再次傳來腳步聲,“惡魔”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麵對腳步聲的步步緊逼,這位大妖乾脆心一橫,使勁往鋼製的桌板上撞。
巨大的撞擊聲回蕩在密室中,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沒有出現,大妖發現自己的頭,居然一點不疼。
“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他憤怒地咆哮著。
無儘的折磨中,鐵門再次打開,雨降小僧看到走進密室的,居然是自己!他猛然看向牆上的時鐘,終於想明白一切。
這裡是——
幻境!
“哢——”
“哢——”
“哢——”
時鐘讀秒的聲音,再次響起。雨降小僧看到四周空間,爬滿黑色裂紋,世界如鏡子般碎裂在眼前,牆上的時鐘僅僅才過去十分鐘。
“惡魔”正坐在那裡,手中翻看著資料。
幽暗的密室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位繼血種。
“先生,能找到的就這些。”橘佐良說。
蘇牧將奈子母親的資料,隨意丟在桌上,臉色不愉,說:“這些東西能看出什麼?你們朝鶴的情報部門,就這點能耐?”
橘佐良有些尷尬。
“有可能是這些小市民,他們從未關注過,”他說。
“算了。”
蘇牧不再計較這件事,說:“有這隻妖怪的審訊詞,就足夠了。”
“審訊詞,什麼審訊詞?”雨降小僧茫然無措。
“給他看看。”
記錄員起身,將密密麻麻地供詞,隔著柵欄展示給大妖看,雨降小僧發現對方寫的,全是自己在幻境中的內心獨白。
“你,你為什麼能聽見,我的心裡話……”他不明白,就算對方是精神序列,也不應該刺探進內心世界,“而且,你不是,不是第一序列嗎?”
“誰和你說的,我是第一序列?”
“剛才看見的……”
蘇牧起身,準備離開,說:“為了獎勵你的誠實,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我能聽見你內心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