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著海風,吹拂在夏沫的臉上。
她就站在這對師兄妹身後,聽著風傳來哭泣的聲響。靜靜等待著少年雄獅,舔舐自己的傷口。
離彆是一道考題,任何人都要麵對,君王也不例外。
有些人會被離彆擊潰,而有些人卻會更加堅強。
夏沫聽著風噪中越來越小的哭泣聲,她便知道雄獅已經處理好傷口。
他,要殺人了!
“給。”
蘇牧麵前,女孩的手遞出一方乾淨的白手帕,上麵繡著金色祥雲與騰飛龍紋。
意為九五,飛龍在天。
“這麼大個人了,還哭花了臉。”
少女的口吻故作輕鬆。
“羞不羞?”
夏沫調侃著。
蘇牧拿起那方手帕,擦乾淨臉,認真又嚴肅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如何想,但是這一次我想殺人,殺很多人!”
他捏緊手帕,關節啪啪作響。
“殺唄!”
“雖然殺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夏沫仰起臉,小心翼翼地幫蘇牧理好淩亂的頭發,說“人們總是希望和平解決,但不是所有問題都能被和平解決。”
“戰爭依舊是最後的手段!”
“我毫無保留地支持你!”
她捧著少年的臉,露出滿意的神色,說“嗯嗯~這才是我們的雙序列君王,這才是我們心目中的黎明未來。”
“謝謝。”
“我本以為你會反對。比如,考慮國際影響什麼的……”蘇牧說,“又或者擔心過度的殺戮,會讓我走上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路。”
“不。”
夏沫搖著頭,說“不殺人和不濫殺無辜,其實是兩回事。手中沒劍和有劍不用也是兩回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前提是……”
她眼眸中的溫柔藏著寒冷的殺意。
“對麵得是人!”
“戰爭不是目的,而是達成目的的手段!”她說,“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
蘇牧露出笑容,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
她不僅支持自己,更是說出我的心中所想!
一旁,小師妹看著師兄,聽著他和未來師嫂的對話,眼中滿是羨慕。
目光落回岩石,再次看到那攤汙染,眼中滿是憂傷。
她很清楚,自己不喜歡源宗義,哪怕是現在依然如此,更何況「月讀命」和藍血a級之間不會有任何未來。
但是橘桜雪懊惱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對源宗義好一點,說話可以更溫柔些,信息可以回複的更快些。
又或者……
她不曾想到,當初拒絕的冷漠,如今成了後悔的遺憾。
橘桜雪一樣想殺人!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咕嘟——”
海水的異動打斷三人的憂傷,目光彙聚鯨海,原本蔚藍的海麵早就被染得漆黑,粘稠的泡泡跳動的愈加頻繁。
海水如沸騰一般。
蘇牧走向鯨海,凝望著遠方,智慧序列模糊地預測未來的災厄,出雲國的妖族大軍將會席卷海岸,殺向人類國度。
“夏沫。”
“嗯哼?”
“你說,我們為何而戰?”蘇牧問。
夏沫回答“為了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明天——不再哭泣!”
“為了明天不再哭泣?”
蘇牧品味著這句話。
“好,好啊!”
站在最前方的少年君王回過頭,滿臉笑容地調侃一句,說“你彆說,你還真彆說,你是個當帝國議員的好料子。”
“我看好你的未來!”
說完,他的臉色瞬間嚴肅,凝重又陰沉,充滿肅殺的寒意。
“砰!”
漆黑海麵衝破,一條長著巨大魚鰭的海蛇飛出,它向著高天發出怒吼,發泄著千年封印的不滿。
刃菊麵無表情。
因為自有人替她出手。
櫻花散落,從蘇牧身後湧。
最美的粉白花瓣化作最鋒利的修羅刀刃,海蛇的鱗甲被瞬間擊穿,櫻花染滿紫紅色的汙血飄落海麵。
一具白骨從天空墜落大海。
黑色大海砸出白色浪花,浪花被瞬間撞碎。在天邊、在海麵,所有人都看到一支密密麻麻的妖族大軍,它們無不和源宗義一樣,沾染著不祥的紫紅。
海風吹來,鹹濕的空氣充滿糜爛腐敗的臭味,即使是兩位藍血a+繼血種也不免皺緊眉頭。
海麵泛出紫紅,蘇牧通過序列之眼猜到未來,腐蝕的毒液將會汙染整片海域,這裡將不會再誕生人類生存的樂土家園。
災難失控之後,最終誰也無法逃避毀滅的命運。
『酥糖——』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爭,這是全人類的戰爭。不是所有人都會參戰,但沒有人希望你輸,人類會支持你。』
『為了明天不再哭泣,為了人類還有明天。』
『你做好準備了嗎?』
「虞」問。
“我……”
蘇牧向前踏出一步,天地陷入一片漆黑,一輪金邊黑日在他身後浮現。
天宮寶殿、星穹頂峰、高天原,三大神國牢牢拱衛著中央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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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黑暗,越能看清光明。
“準備好了!”
蘇牧說。
少年君王右手憑空一抓,神通第二藏金禦鋒。金色長劍憑空出現,流淌著火焰與風暴的塵世大權。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他回頭看著身後的兩人,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隨後高唱著《九歌·東皇太一》提劍殺向黑潮之中的妖族軍隊。
“砰!”
藤蔓抽出,大海搖晃,漆黑天空之上落下漫天花雨,粉白櫻花、金黃菊花,還有血紅色的彼岸花!
海上生明月。
一輪銀色圓月冉冉升起,擋在金邊黑日前方。
漆黑的天空上,一灣月華流淌而過,漫天花雨伴隨陣陣月光殺入敵軍。
月光從身後射出,衝到蘇牧身前。
“哪能一上來,就讓它們對上我們的‘王’啊——”
小師妹回過頭露出笑容,她胸前的溝壑中飄浮出一枚勾玉,漫天月華正是來源於那枚勾玉。
“師兄啊師兄……”
“在學院時,你不是好奇,我胸前這枚玉佩是什麼嗎?”橘桜雪說,“當時我隻是說不是家紋,但沒有解釋,現在可以對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