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掛?”
“什麼掛?”
「虞」眼角泛著笑,自信地說“我就是‘掛’!”
教宗路彌邇沒有說話,靜靜在一旁看著。
在前輩期許的目光中,「虞」向前踏出一步,金色漣漪在她赤裸的腳下蕩漾開,照耀整座神國殿堂。
浮寧寧好奇地回過頭。
她看到殿堂上首的無名星霧中,激蕩出琉璃般的華彩,斑斕的間風填滿大廳,吟唱出神聖、宏大的詩律。
「虞」眼中透著微笑,伸出右手,緩緩展開。
教宗路彌邇看到女孩掌心,仿佛握著整個宇宙,星辰以她的意誌運轉,律法以她的思維規約,她如造物主般是“唯一的存律”。
“嗬嗬嗬……”
燈火跳躍著,自內心深處露出喜悅,但喜悅過後卻露出惋惜的神色。
“老前輩,你看我這‘掛’,比你如何?”
「虞」徒手捏碎掌中宇宙,絢爛的星光直衝霄漢。
浮寧寧跑到另一處窗邊,探出小腦袋,仰視著星光抵達的群星海洋。
“哇~”
“好漂亮!”
她不懂序列權能,更不知道神國。
女孩的眼中隻有星空的神秘與瑰麗,仿佛宇宙深海的彼岸是人類靈魂,夢寐以求的無憂鄉。
但是教宗路彌邇懂。
他來,他聽,他見證。
星光穿梭寰宇,抵達無儘彼岸,那片原本漆黑的極深場,在「虞」的星光周圍亮起一顆顆瑰麗星辰,共同照耀漆黑的空無。
“咦?”
浮寧寧瞪大眼眸,好奇地打量著那片宇宙深場,那一顆顆點亮的星辰似乎如畫筆般勾勒出一幅神秘的圖譜。
就像……
常見的北鬥七星,或者是西方流傳來的星座理論,亦或者是開雲的四方七宿。
但宇宙深場中的星辰圖譜是從未見過的,既不是天蠍、白羊之流的星座,更不是四方七宿的崇拜,而是神宮寶殿、山川湖海、眾神虛影的倒影。
“倒是和星辰大蛇有些類似呀!”浮寧寧說。
單純的少女無心之言道破天機。
彼岸的星宿傳來序列的回響,三大星辰神國的光橫穿宇宙,抵達黎明神國的殿堂。
燈火看著身邊自稱為「虞」的少女,終於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僅僅一眼,再聯想到伊蘭佩文的處境,這位老教宗立即看穿黎明世界的本質。
看穿——
蘇牧的本質。
“你……這是在刀尖跳舞。”老人歎息。
“我喜歡跳舞!”
「虞」如此回答。
老教宗又問“看樣子……你應該見過「卡洛兒」了?”
“我們聯手,砍斷了‘祂’的一條臂膀,並獻祭給「伊蘭佩文」。”「虞」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地扶桑金海上的三重儀式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
老教宗點頭,再次詢問另一重關鍵信息“那麼想必,你應該已經見過另一個我了,不在【黎明】而是【原初】。”
“自然。”「虞」點頭回應。
“我……死了?”
“不止一次。”
老教宗欣慰地感歎著“那就好……那就好啊……”
閒聊的短暫片刻。
彼岸深場的星光抵達黎明殿堂,穿透隔絕信息的無名星霧,落在大殿之上,落在浮寧寧能夠看見的位置。
祂們不在乎,更不關心凡眾的窺伺。
因為,凡人無法直視神!
浮寧寧被殿堂中央的異動吸引,順著星光滑落的軌道,將目光從宇宙深處轉回光束降臨的位置。
她瞪大雙眸,又揉揉眼睛,出現在視野中的不是人,隻是一枚枚概念符號。
概念符號投射出人影,落進無名星霧中,老教宗看到的是一位清泠仙子,全身上下散發著書卷的味道。
“深紅祭司,37。”
“丹桂。”
“聽詔而來——”
江夢檸走進殿堂,單膝跪倒,獻上自己崇高的敬意,與離彆後的重逢思念。
“說了——”
“不許跪!”
「虞」站在上首,目光無限溫柔,責備的話沒有訓斥的語氣。
“深紅祭司,35。”
“薔薇。”
“奉詔而來——”
統治者家族的金發女神跟在江夢檸身後,黎明神國的殿堂上,她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正經的玩味,如孩童般乖巧單膝跪地。
她一樣沒有聽從「虞」的責備。
最後,刃菊走進無名星霧,覲見恩主。
……
……
嗯?
夏沫轉頭,她忽然發覺,現在的蘇牧和剛才的蘇牧,似乎不一樣了,有一種說不清的、道不明的奇異感覺。
少年好像突然變得更加強大。
也沒看見他嗑藥啊?
莫非是千葉教授傳授的特殊方法?
“你還好吧?”她問。
“沒……”
蘇牧扶著腦袋,頓感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
夏沫趕忙扶住他。
“沒事。”
他猛吸一口鯨海上四處彌漫的毒煙,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好像有東西,闖入了我的腦子。那種感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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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一會,說“天量的晦澀知識,在未經學習的情況下,被人強行灌入大腦。有種超負荷運轉,差點燒壞cpu的宕機感。”
“啊?”
夏沫一呆,她有點沒明白。“突然湧入天量不屬於自己的知識”,這究竟是什麼感覺?
而且這不妥妥的武俠小說主角模版?
話說,為什麼沒有人讓我腦子裡灌知識呀!
難道主角女朋友不算女主角?
她搖搖頭,將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出小腦袋,問“你要休息嗎?我現在帶你離開,反正天塌下來有序列議會頂著!”
說到這,少女忽然冒出三分火氣,大罵一句“真是奇了怪了,序列議會的人呢?那些自詡維護世界和平的君王們呢?”
“八俁遠呂智都蘇醒這麼久了,硬是看不見一位援兵!”
夏沫忽然想通關鍵,忐忑地問了句“學院的意思莫非是……讓我倆把「八俁遠呂智」除掉?”
她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完蛋!”
“早知道剛才,在高天原山脈的時候,就應該舔著臉找那位和服美女姐姐要一個電話!”夏沫有些小懊惱地說。
“我真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