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諾有些偏執了,她仿佛回到了十歲那年,她親手關了門,坐在水泥地上,數著地上的螞蟻,靜靜地等著不遠處中學的放學打鈴聲。
恍惚間,祈諾鬆了手,也不看地上的人,推開白晝,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失魂落魄的,祈諾的耳邊傳來一道女人輕柔似蠱惑的聲音:“諾諾,你幫幫我好不好,幫我解脫,幫我離開這汙穢的地方。”
“要我做什麼?”
“轉動它,然後出去關上門,等著哥哥姐姐們放學,你再進來吧……”
窩在房間裡的清潔工眼看著笑眯眯出去,現在又慘兮兮進來的祈諾,眼底閃過幾絲疑惑,還有人能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啊,真厲害!
祈諾關了小台燈,直接就將自己蒙進了被子裡,過了一會兒,她又默默地鑽了出來,打開了台燈,而後又鑽進了被子裡。
將一切都儘收眼底地清潔工頓時明白了,這個人她怕黑。
於是,清潔工慢慢地挪著自己的小步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台散發著微亮的台燈,隻要拿到那個東西,就可以換回自己的東西了,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台燈的時候,被子突然掀開了一個角,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
清潔工的動作猛地一僵,她將手放在台燈底座上,輕輕移了一點,“我怕燈掉下來了,我給挪挪。”
說完,清潔工轉身快速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白晝將原本綁著老板的床單用在了錢彤彤的身上,看著她肚子處的血骷髏,他道:“現在就看你是否能撐到遊戲結束了。”
錢彤彤看著他,嗤笑道:“她會殺了你的,一定會殺了你的!”
白晝沒什麼太大的表情,隻道:“那我就等著她來殺好了。”
“你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如果真的能有人殺了我,我會為此感到高興的。”白晝起身出去了,他站在祈諾的房門口,敲了一下門。
清潔工看了看床上毫無動靜的人,沉思幾秒,她還是前去開了門。
“祈諾呢?”
清潔工小聲道:“噓,她睡著了,如果你吵醒她的話,後果不堪想象。”她說得煞有其事的,但此時,床上分明躺著一個縮成一團的女孩,嬌弱的彷佛一隻手就能掐死她。
“你出去吧,我看著她。”
“啊這……”清潔工還等著祈諾醒來,將東西還給她呢,她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你會殺死她嗎?”
白晝嘴角微微揚起,“不會。”
清潔工這才放心,出去了,還順帶關上了門,等的過程中,清潔工把還未涼透的徐紀舟的屍體給吃了,然後又跑到白晝的房間,看守著錢彤彤。
期間,老板還不忘教唆清潔工把錢彤彤給殺了,但錢彤彤又說隻要不殺她,會給好多好多的錢,清潔工陷入了糾結中,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人生贏家。
白晝坐在床邊,看著昏黃燈光下的女孩,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簾下投下一片陰影,眉頭輕蹙起,睡得不是很安穩。
“我說過的,神明一定會保佑你的。”
白晝就靜悄悄的看著祈諾,直到窗外的滂沱大雨漸漸變小,光穿過窗簾投到床上,女孩輕輕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如藍寶石好看的眼睛。
祈諾轉身,不理他。
白晝也不在意,“一會兒起來吃早飯吧。”說完,他便起身出了房間。
祈諾起身,略微有些煩躁地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想起昨晚的事,她就有些懊惱,明明這麼多年了,她都能很好的隱藏自己,將自己的情緒控製地沒有一點起伏,但為什麼見到那個女人她就有些不受控製了?
或許是那個女人太過於相似,又或許兩人都是差不多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