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再度轉動起來。
十五秒之後,酒瓶緩緩停下,這次指的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孱弱青年。
“啊哈哈哈,是一個很不愛說話的男生,”小酒雙手捧著臉頰,饒有興趣地說:“真心話,一直以來,你最想做的事情。”
青年很瘦,穿著單薄的黑色襯衫,襯出肩頭處很明顯凸出的骨頭,他起色有些不好,麵色灰暗,甚至眼周圍都有些皮色沉著,看起來好像是熬了好幾天夜,裸露出的脖頸兩側青筋很是明顯。
聽到這個問題,青年晦暗的目光看著地麵,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想殺人。”
坐在離他最近的女學生不動神色地往另一邊挪了挪。
小酒笑著說:“哇,那我們可真是誌同道合啊,殺人,可是我最喜歡做的樂趣之一。”
“我們不一樣。”青年抬眸看著小酒,“你能殺人,而我不能。”想做而不能做,他因此十分厭惡自己。
小酒似不經意地說:“怎麼不能呢,遊戲與現實是不一樣的,很多不能在現實裡做的,在這裡通常都可以做,並且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她頓了頓,聲音重了些,“但前提時,你必須擁有足夠強的力量。”
聲音很輕,沒有重量,但恰恰很多事情需要聲音去做到。
小酒拍了拍手,眼底盛滿笑意:“今天果然比昨天好玩多了,下一輪開始了。”
這次瓶口指向祈諾。
祈諾剛要說話,小酒就搶先了,“真心話!”
祈諾聳了聳肩,笑得略顯譏諷,“我正要選真心話呢,你急什麼?”
“我是迫不及待!”小酒得意地笑了,她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你說出你最恐懼的東西。”
祈諾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平淡無波地看著小酒,半晌,她忽然輕輕開口:“黑,我最怕黑。”
“你竟然怕黑?”小酒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笑得得意忘形,“人類可真是太弱小了,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她還以為這人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呢,沒想到竟然怕黑,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這人一定活不了多久,因為黑暗可是遊戲的本質啊……
“不要笑了。”
小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看向突然開口說話的白晝,挑了挑眉,“你管不了我。”
白晝眼神冰冷地看著她,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卻被一隻白皙的小手按住了,似在安慰,還用細嫩的食指輕輕點了幾下他的手背。
白晝神色一怔,微微偏頭看向了神色不明的女孩,那一刻冰雪都在消融。
祈諾嘴角帶笑地望著小酒,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惡劣心理,她不想看到這個遊戲執行官開心的樣子,於是她開口說道:“我知道這個遊戲怎麼玩了。”
小酒頓了頓,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說,“聽聽,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
“這隻是一個新手關,並不是很難,就算是一個遊戲所有者也不能掌控所有,那樣太絕對了。”而且也枯燥至極。
蔣雲爾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女學生平靜地說:“如果一個遊戲執行者出了問題,那麼整個遊戲將無法運行。”她看著祈諾,“對嗎?”
祈諾不置可否,隻道:“下一輪,隻要在她前麵先選出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就可以了。”
小酒怒道:“你們是在挑戰我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