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每月每日?看來你那裡的山頭非常熱鬨。既然如此,那我便問你,你口中所說的大人是誰?”
饒有興致的看著憶鬼。
憶鬼霧體忽然僵了一下。
“大人,大人……就是,就是我們山頭那個特彆厲害的山頭大人!”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
很明顯就是撒了謊。
雲來哦了一聲:“哦,你沒說實話。”
憶鬼大叫:“我沒撒謊,我說的就是實話!”
雲來擺手:“你在撒謊,包括姚雨跟你做的交易,你也在撒謊。”
她語氣非常的平靜。
可平靜之中讓人又覺得有點心慌。
憶鬼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眼神卻開始慌張起來。
雲來笑:“會胡謅的人當然知道誰在胡謅。你從說姚雨跟你做了交易開始,就是在胡謅。”
“你所謂的山頭每年每月每日都有那麼多的人出現,是何原因?”
“我可不相信作為一個山頭的主人又或是山頭的寄居者不會對忽然出現的這些人產生懷疑。”
“而你能理所當然的說出山頭那麼多人你怎麼知道怎麼出現的那樣的話,足以證明你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出現的,也證明你極大可能認識捋走姚雨的那些人。”
“其次在我的印象裡,如今華國所出現的最大的邪會組織是由見山先生所創立出來的。你口中所說的永生,我相信除了邪會組織裡的邪修會研究,華國不會再有第二個組織去談論什麼永生。”
“所以……我想的是,所謂的永生不過是邪修的把戲。你們利用掩人耳目的邪術捋走一些年輕的少男少女,再利用這些少男少女來到京都,說是自殺得以永生,實則是想真正借著自殺借屍還魂,以達到徹底以活體狀態進入京都的目的。”
雲來風輕雲淡,半個身子探到了憶鬼的麵前,語氣有一種淡淡的威脅:“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憶鬼被嚇到了。
和真相有點差距,但並沒有差距到哪裡。
這個人竟然猜的完全正確!
看到憶鬼有點驚慌的樣子。
雲來知道,自己說對了。
她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默默端起了麵前的茶水,先是泯了一口,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可怎麼辦是好?被我猜到了真相...”
憶鬼:“事情真相不是這樣的!”
她開始反駁。
雲來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哦~然後呢?你想說些什麼呢?”
她撐著下巴看憶鬼。
憶鬼氣鼓鼓的盯著她:“永生是真實存在的!大人說了,隻要我們自殺,就可以獲得永生!你說的是沒錯,我們是依靠活體,但我們所依靠的活體是那些已經死去的活人!我們進入那些死人的身體內,讓他們擁有全新的生命,這做的明明是好事一件!”
“是,我們是擄走了那些人。但我們是為了讓世人可以獲得永生的力量!我們有錯嗎!沒錯!”
她說出這些話的事情,臉上表現出了四個字。
理所當然。
就像他們做壞事,他們害人,都是對的。
而那些死去的,是為了以後世人的永生所做的應當犧牲。
姚複生牙齒都快咬破了:“呸!你他麼真好意思說!你們是鬼,是邪修!我們是人,我們是普通人!我們求的可不是什麼永生!你們擅自把這些所謂的想法強加在我們的身上,有沒有問過我們的想法!你們不覺得惡心嗎!”
憶鬼你身子往前一頂,望著姚複生一字一句的問道:“世人皆怕死亡!姚複生,你不怕嗎?”
姚複生想說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咽喉處。
死亡,這個字眼對很多來人都非常的陌生。
因為那些嘴上說著死了就死了的人,從來沒有真正麵對的死亡。
他們不能理解死亡前的那一刻世界是多麼的黑暗。
可作為一個醫生。
他見多在手術台上咽氣,在病床上哀求救命的人。
能坦然真正接受死亡的人,少之又少。
誰會不懼怕死亡呢?
還是說。
真如那些年輕人所說。
死了就死了。
反正也隻是牛馬。
死了反而就解脫了。
然而,現實是。
沒有人能真正做到輕易死亡。
姚複生的沉默無疑給憶鬼說的話上了一層光。
憶鬼挑釁的笑了。
“你沉默了,你沉默了就代表對我的話產生了共鳴!”
她又看向了一旁的雪海漠:“你自殺的時候是不是一直猶豫不決?是不是在害怕死亡,是不是在恐懼死亡?”
忽然被que到,雪海漠也愣了一下。
又聽到憶鬼提起自殺,雪海漠的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沒錯。
她站在天台想要自殺的時候沒什麼感覺。
可當她真正站到天台邊,一隻腳伸出去的那一刻,比死亡先到來是恐懼,是害怕,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