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吃飯的動作頓了頓,卻沒說話,而是繼續喝了一碗湯就放下了碗:“我吃飽了。”
許南歌立刻道:“再多吃點吧,你現在是兩個人。”
葉敏苦笑了一下:“我沒有胃口。”
許南歌歎了口氣:“好吧……那你去休息。”
葉敏抿了抿唇,視線終於看向了窗外,然後開了口:“格格,你能……”
“能,我現在就把他趕走。”
許南歌站起來,走到了門外,拿起了一把傘直接衝進了大雨當中,她來到了許池墨麵前,默默歎了口氣。
許池墨全身已經濕透了。
清冷的風吹在他身上,他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
許南歌開了口:“大哥,你這是在逼葉敏嗎?”
許池墨一頓:“我沒有。”
許南歌就垂下了眸:“那你站在這裡,不就是逼她或者逼我讓你進門嗎?”
許池墨眼神充滿期望的看向了她:“那我可以進……”
“不可以。”
許南歌冷漠的拒絕。
她直接道:“你在這裡,讓敏敏心不在焉,她剛流產,身體正虛弱著,需要好好休息,你確定還要在這裡嗎?”
許池墨一愣。
許南歌歎了口氣:“你至少多給她一些時間考慮一下,昨天才發生了那種事情,你今天就來逼她原諒你,你覺得可能嗎?”
許池墨手指一緊。
半響後,他才慢慢抬頭看向二樓。
在那裡,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窗口處,卻隻是影子,沒有看到人。
許池墨苦笑了一下:“妹妹,你覺得敏敏會原諒我嗎?”
“我不知道。”許南歌看著他:“如果是我,應該是不會原諒的,但是她……我不清楚。”
許南歌從來都是灑脫的人。
當初霍北宴在白月光和她之間搖擺不定的時候,她就直接選擇了退出,如果霍北宴敢跟許池墨對葉敏那樣子對她,那麼她肯定會直接離開。
許池墨低下了頭,苦笑了一下:“我隻是怕她不肯原諒我。”
許南歌再次歎了口氣,“可是你如果留在這裡,那麼她今晚肯定是睡不好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把手中的傘放進了許池墨的手裡,接著轉身,正打算跑回家,一回頭卻見霍北宴穿著睡衣,正撐著一把傘站在她身後。
她就立刻躲進了霍北宴的傘下,兩人轉身進入了客廳中。
進門後,許南歌跺了跺腳,去掉了鞋子上的濕氣,接著對霍北宴道:“就這麼兩步路,我跑一下就行了,你怎麼還出來了?看吧,衣服上都沾染上潮氣了。”
霍北宴垂眸看著她,沒說話。
他說過,以後的路都會陪著她走。
這兩步路也是路。
他伸手揉了揉許南歌的頭,溫和一笑,將傘放在了旁邊,然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許南歌的身後。
許南歌回頭,就見許池墨拿著傘已經默默轉身,往門口處走去。
她鬆了口氣:“他如果真的在這裡站一晚,敏敏這一晚肯定睡不著,她現在本來就多思多慮,我真擔心她的孩子……”
這個孩子真是命運多舛。
又是被父親不期待,又是各種墮胎藥折磨,最後又做了羊水穿刺……
如果不是葉敏從小被養得好,身體健康,換成彆人恐怕要流產了。
霍北宴就點頭:“彆多想了,先跟我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嗯。”
許南歌和霍北宴這才上樓,兩人先去看了看睡著的吱吱小朋友,經過這段時間,吱吱小朋友的臉上多了些肉,不再是以前那種尖尖瘦瘦的小瓜子臉了。
她睡得正香……
對於小孩子來說,以前的日子過的再苦,幸福生活過多了,也就會忘記以前的不快。
父母隻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會很開心。
如果葉敏也像是小孩子一樣,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該多好?
可惜了,沒有如果。
許池墨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是不可能挽回的了。
許南歌摸了摸吱吱的臉頰,和霍北宴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