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睜開雙眸,一抹珊瑚紅的暖帳映入眼簾,環顧周遭,是一個陌生的廂房。
她低頭一看,幸好自己的衣裙完好無損。
她強撐著坐了起來,四肢酸軟根本沒多少力氣。
她拔下金簪用力劃破自己的手臂,鮮血一點點冒了出來,強烈的疼痛讓知覺漸漸回籠。
忽地,門被推開。
崔恪慢悠悠走了進來,見她一臉怒氣,戲謔道:“美人勿怪,我本不是粗魯之人,是你太勾人,我著實等不急了。反正你我遲早都是夫妻,也不必拘於俗禮,等你嘗過了為夫的滋味,就知道為夫的厲害,保你食髓知味,流連忘返!”
說話間,崔恪忙已褪下外衫,精瘦的身軀上露出一道猙獰的疤痕,底下掛著一條褻褲,欺身上來就要親她。
林婠婠大驚,慌忙閃躲,一隻腳本能地踹了出去,奮力掙紮間被他擒住了裙擺,他拽住用力一撕,襦裙被扯破了露出一截潔白如玉的小腿。
崔恪盯著那片肌膚,兩眼發直,他聲音低啞:“怎麼?還想不從?”
林婠婠渾身顫抖,一想到傅羿安和趙妙元正花前月下,繾綣纏綿,而她則要被要這豺狼糟蹋,眼淚唰就落了下來。
崔恪看著她哭就來氣,“不識抬舉,進我崔家做妾,還委屈你了?”
林婠婠算是看出來了,崔恪色念攻心,更也狂妄自大,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上趕著替人當妾!
他敢把她擄走,就根本不會在乎繁複縟節,就算她以死相逼,恐怕隻會激起他的征服欲,短暫的驚恐過後,林婠婠反而鎮定下來,心中已有了計策。
她十分氣惱:“我終究都是公子的人,來日方長,你又何必如此心急?都弄疼我!”
美人嗔怪,風情萬種!
崔恪隻覺得通體舒暢,麵色立馬柔和起來,“想通了?好一個來日方長,今夜咱們慢慢玩!”
“你這屋子,也沒個炭火,冷得慌!叫他們備點炭火,待會行事也方便些”
崔恪環顧一圈,麵露懊惱,“是我疏忽了!”轉頭對著外麵的人喊道:“來人,備炭火。”
立馬有人端了火盆進來,銀絲碳呲呲燃得正旺。
林婠婠佯裝嬌羞,咬著唇,低聲開口:“公子,我素來嬌弱,可否讓他們都離遠點,等會我怕叫出聲,動靜鬨太大”
美人含羞露怯,眸中泛光,崔恪一想到她竟還是個放蕩不羈的主,立馬醉了,一臉癡相,“都依你!”
立馬打發屬下離開,鬨出任何動靜,都不準窺探。
林婠婠又要入廁,耽誤了些時辰,崔恪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在門口催道:“林婠婠,你耍我吧?”
她扭著腰肢出來,把男人往床上推,聲音魅惑,“怎麼會呢,這不就來了嗎。”
崔恪早已被迷得神魂出竅,乖乖上了床榻,根本沒注意到女人手中何時竟握著金簪,等他反應過來,後頸大椎穴已被刺傷,整個人瞬間癱了下去
林婠婠赤著雙腳在巷道外狂奔,她身後一處宅院,濃煙四起,火勢越竄越大。
——
暮色漸深,某處宅子的大火卻照亮了整個西街。
北衙禁軍、左右羽林軍等,幾乎全軍出動,穿梭在巷道中,到處都是急促的馬蹄聲。
林婠婠的雙腿越來越沉,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條極度缺水瀕死的魚,又像一條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下一刻就會悄無聲息地死去。
不遠處,停著一輛金絲楠木馬車,那繁複的花紋,應該是達官顯貴。她好似看到一道光,發瘋似地朝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