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國寺。
林婠婠從馬車上下來,還沒站穩。
遠遠就看到房嬤嬤就站在角門,好像在等她,“林姑娘,終於回來了?盧王妃有請。”
她眉心一跳,往日都是青黛守在這裡接應她,盧王妃怎麼來了?
林婠婠跟著房嬤嬤被帶到了寺廟後院一處僻靜的廂房。
透過門廊,她瞧見盧王妃端坐在上首,她身旁坐著的是一臉寒意的鄒氏,還有傅朝雨低著頭好像正在小聲的啜泣。
林婠婠剛跨進去,盧王妃就怒道,“跪下!以前我錯怪過你兩次,還曾為此自責,本以為你是個好的,沒相到竟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她霍然嚇了一跳,還有些點懵,“王妃不妨直言!”
鄒氏嘴角噙著冷笑,“婠丫頭,你昨晚歇在哪兒的?”
林婠婠瞬間明白了,他們難道已知曉昨晚她和沈景辭共處一室?
她一回來就被截住,根本來不及跟青黛她們碰麵,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她根本拿不準。
如果知道沈景辭對她的心思,她就百口莫辯,如果隻是因為她不沒宿在大相國寺,她倒可以爭辯一下。
林婠婠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昨晚我偶感風寒,出寺廟是為了尋大夫看診,後來就宿在客棧了!”
她不敢胡編亂造,隻有說一半隱一半,才能蒙混過關。
鄒氏一臉譏諷,“嗬,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沈府的馬車為何一大早送你回來?”
盧王妃拍案怒罵,“林婠婠,還不說實話,你和沈景辭到底怎麼回事?”她又瞥了一眼一旁淚眼婆娑的傅朝雨,心生憐惜,萬不能讓林婠婠壞她的親事!
話音剛落,傅朝雨毅然地抬起一張悲憤的臉,飛速地衝到她跟前,揚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昨晚,紅兒去鎮上,親眼看見你被小郡王抱下馬車帶去客棧,你們一宿都沒出來林婠婠你太下賤了,竟敢勾引自己的姐夫!”
林婠婠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雙眸都冒著金星。
她身上的高熱本就沒有完全褪下,腦袋還燒得迷糊,可也清醒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我跟他是清白的!”
“昨晚我發燒暈倒在路邊,不省人事,沈景辭怕我死了,可憐我才帶我回去診治。你們可以去找給我看診的郎中和客棧的店掌櫃,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證明我的清白!”
傅朝雨用手指絞著帕,哭著嘶吼,“就算你生病,你們兩人無法做什麼齷齪事,
那前天呢?我明明看到你耳根上有吻痕!還要我再說得更難聽點嗎,你敢說你還是清白之身?”
鄒氏啐了一口,麵色鐵青,“還不止是一晚?林婠婠,好手段啊!妻不當,非要當妾,真是自甘下賤!”
說著她騰地起身,一把就揪住了林婠婠的衣襟,用力一扯,露出她光潔的肩頭,那白皙的胸口處,竟然還依稀殘留著一道道細密的紅痕。
這一幕猝不及防,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本以為傅朝雨隻是不自信嫉妒她,萬萬沒想到,現在倒是鐵證如山了!
傅朝雨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猛地撲上去,用力扯住她的發髻,兩人廝打起來。
林婠婠就好像一朵被任意摧殘的花朵,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這就是自己犯禁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