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腦中嗡地一下,心跳驟然加劇。
她剛進浴桶,渾身不著寸縷,浸在水下的手已攥成一團。
傅羿安的沉穩腳步慢慢逼近浴桶,林婠婠轉頭過去,她麵色發白,聲音嬌軟綿長,“四哥!”
他忽地俯身,細長的手指穿過她濕潤的青絲,放在鼻尖輕嗅,“海棠好看嗎?”
林婠婠嚇得一哆嗦,唇角顫抖,聲音呢噥,細若蚊鳴,“我是去勸他拒婚的。”
傅羿安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地挽起袖袍,撿起一旁的布帛,輕輕擦拭著她嬌嫩的背脊,“嗬?謝長宴為老不尊,還想一樹梨花壓海棠。你對他也念念不忘了?”
背部的觸感有一下沒一下的,她不由骨寒毛豎,那種危險的感覺瞬間爬滿全身。
就好像上次他把自己丟進湖裡一樣!
林婠婠遲疑一瞬,不知道說什麼,咬著唇瓣,“呃沒有。”
傅羿安眉梢一挑,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斜睨過來,聲音溫柔,輕如耳語,“林婠婠,手段挺高明,這麼快就攀上高枝了!”
是啊。
她進靖南王府,不就是為了攀高枝嗎?
攀是攀附,是勾引,是諂媚。
落到她耳中,皆是羞辱。
就跟她母親柳玉娥一樣,她本以為自己早就不在乎這些惡言惡語,可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她抽痛了一下。
“我從沒想過要攀誰的高枝!”
“他不惜為你答應王府的無端要求,能攀上倒是一樁美談!”傅羿安頓了頓,輕笑一聲,“謝長勢大,又遠在幽州,嫁過去倒能為你遮風擋雨,彆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倒嫌棄上了?
林婠婠猶豫半天,斟酌著用詞,“我從沒這麼想過,隻是定親一事迫在眉睫,四哥可有解決的法子?”
他放下布帛,慢條斯理地解開衣袍,揚起唇角,“上次欠的利息還沒還呢,又想求我辦事?不如我們共浴如何?”
衣袍很快散開,順著喉結,露出了一片結實流暢的腹肌來。
林婠婠不由暗自歎息,道阻且長,他什麼時候才會對自己膩味?
“世子,王爺有請”程豐的無奈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傅羿安的臉色黑得可以滴出水來,他不得重新穿好衣袍,剛出衡蕪院,他驀然回首,吩咐程豐道,“那束海棠給我帶出來!”
程豐一臉愕然,十分茫然。
“稍上帶給王爺,一樹梨花壓海棠,不懂嗎?”
程豐一臉死寂,哪有做兒子正麵諷刺當老爹床事的?
這世子爺病得不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