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鷹眸中透著薄涼的陰鷙,俊朗的麵容上覆著一層駭人的冰霜。
傅羿安穿著一套勁裝,左臂上還簡單地纏繞著紗布,隱隱透著血紅。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個個神色肅然,帶著殺氣,把土地廟的門圍得嚴嚴實實。
“羿安!你慢點,小心傷口——”蘇靈音的聲音由遠及近。
林婠婠頓時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皺眉。
謝長宴察覺到她的不悅,反而更緊地握著了她的手,醇厚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大人,來得真是不巧,婠婠已無大礙,勞煩你們白跑一趟了。”
“你公務繁重,不如專心賑災!若你禦下有方,也不至於出現今日的亂子!
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傅羿安冷笑,“看來幽州節度使還真是挺閒,前幾日朝廷讓你們增援濮陽,幽州的援兵一個都沒看到,倒是謝大人自個先到了。看來這私事比公事重要多了,若大夏的官員都如你這般屍位素餐,也難怪潭洲、滑州會引起民變!”
“她可是我未過門的正妻,日後還是謝家的當家主母,自然得緊著些!”謝長宴唇角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語氣不急不緩。
林婠婠一怔,神色複雜地覷了一眼謝長宴,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手。
他們兩個不是說好的做‘假夫妻’嗎?
他是不是演得太投入了些?
傅羿安摩挲著拇指的玉扳指,神色愈發森寒,凝視著林婠婠,“還沒過門呢!就不用守禮了嗎?”
徐聘見兩人氣氛劍拔弩張,朝傅羿安拱了拱手,“傅大人,這賊子為何找上婠婠,還得有勞世子好好查查。我還有些事務想要請教世子,不知可否移步再議?”
蘇靈音適時地開口,“羿安!天色已晚,還是讓婠妹妹先回去休息吧。”
傅羿安半眯著眼眸,“可!”
這時,那幾個追出去的黑衣人折返回來,朝著謝長宴跪下,“大人,贖罪!讓他跑了。”
林婠婠歎了口氣,沒抓住人那便意味著,沒人知道這場無妄之災的幕後主使。
幾人到了林婠婠暫住的宅子,林婠婠便朝謝長宴道謝辭彆。
謝長宴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折騰了一宿,林婠婠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陳山主動去給大家煮麵條。
徐聘見傅羿安的傷口有裂開的跡象,關切地開口道,“世子,你這傷口怎麼回事?要不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說罷,他便動手拆開了紗布。
蘇靈音見到那傷口,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他們說羿安是因為這幾日連續熬夜,精神不濟,有些打瞌睡。今日傍晚帶著人修橋時,為了救一個小孩,不小心失足撞到木板上的釘子上了才弄傷了手臂。”
林婠婠盯著那道猙獰的傷口,怔怔失神,以他的身手救個人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他居然受傷了?
他會精神不濟?
傅羿安昨晚不是睡在她的床榻上嗎?睡得可香了,為什麼會精神不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