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睿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那大人您呢?你是準備要做什麼?”
傅羿安抬手示意他退下,搭了眼簾:“此事無須你掛心,本官自有安排。”
譚睿不敢多言,轉身急衝衝前去調兵。
陳豐把著金鐧揣在懷起便跟了上去。
此刻,徐聘目光已近乎逼視:“世子?你是要親自去尋婠婠?”
濮陽災情如此嚴重,這軍民矛盾一觸即發,傅羿安還不在此坐鎮,譚睿若稍有不慎,便會掀起一場浩劫,屆時又會連累多少無辜百姓,小師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一邊是自己最親的小師妹,一邊是天下蒼生。
徐聘縱然萬般不願,還是忍不住開口,“世子?三思!”
傅羿安腳步一頓,麵色徹底沉了下來,“當初,你的小師妹,為了救你,你可知她舍棄了什麼?”
徐聘萬分愕然,單薄的身子無力地後退了一步。
傅羿安利落翻身上馬,他居高臨下道,“尊嚴!徐大夫,你且留在此處。滑州的鼠役你還需要打一場硬仗,你得有心理準備。至於婠婠,我會我會把她毫發無損地帶回來。”
薄霧籠罩下的西山一片慘寂,傅羿安靜靜地騎在馬上。
前去探查消息的赤羽折返回來,他躬身道,“大人,一路上都留了標記,我也問過山民了,順著這條路過去有一道天塹,上麵是木板吊橋,過去就是滑州的境內,比官道至少要快兩三個時辰。”
傅羿安麵容冷冽,連眉梢都透著陰霾殺氣,淡淡地打斷了赤羽的話:“她呢?”
“我從一個樵夫口中打聽到,是有一群人綁了一男一女從橋上過去。”
傅羿安眼眸微眯,“一男一女?確定沒有小孩?”
那就意味著小寶沒有在一起,那人就不是陳山,那跟著她一起的又是誰?
“確實沒有!”
傅羿安心底一寒,腦海裡沒來由地想起一個討厭的人來。
眼看到了山腳,謝長宴見林婠婠額角滲著汗水,掏出錦帕遞了過去,帶著幾分輕佻地笑意:“此山路崎嶇,姑娘這樣嬌弱的身子,還受得住嗎?真的不用我背你嗎?”
林婠婠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她離京的這些時日,身體反而好了很多。
以往待在閨閣,天天懨懨的,整個精氣神反而不如現在。
可今天她確實也有些累了,但斷然沒有叫他背自己的道理。
隻是,這時,她肚子傳出了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咕聲。
餓得著實厲害。
林婠婠臉色微紅,著實不好意思。
謝長宴微微蹙眉,眼神有些微妙,“你餓了?晚上都沒有吃飯嗎?”
林婠婠傍晚的時候其實吃過一點東西,可現在她的食量猛增,她無心解釋,隻得點了點頭。
謝長宴瞥了一眼王鐵柱,冷嗬一聲,“我要見你們趙將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