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跪著高呼,“世子,我說”
一炷香之後。
傅羿安沉聲吩咐程豐把他繼續關好,他起身離開暗室,如今人證物證都齊了,隻差一個契機讓傅行賁身敗名裂了。
乞巧過後,暑熱驟降,秋風送爽涼意漸濃。
因著翠湖淹死過幾人,林婠婠現在對著這一灣碧波湖水不禁有些害怕。
養了兩日,謝長宴氣色倒是好了很多。
謝長宴垂眸,靜靜地凝視著她,“婠婠,你不怪我?”
今日,謝長宴又給她送了一下匣子的乾花。
林婠婠捧在懷裡,清眸清澈,神色平靜,“怪你什麼?怪你畫舫的事嗎?”
謝長宴喉結滑動,雙眸像一灣清泉,欲言又止。
這幾日,他感受到了生平以來從未有過的猶豫和不安。
“朋友不就是拿來相互利用的嗎?長宴,我能為你所用,幫助到你,我很高興。你不是一樣想助我離開靖南王府嗎?我們坦誠相待可好?”林婠婠莞爾一笑,笑意直達眼底。
真摯、乾淨、純粹、沒有一絲的戒備!
謝長宴的心陡然亂了節奏,根本無法抑製住心底那狂跳的悸動,與此同時,他心底又湧出一酸澀,在她心中,隻把他定義成‘朋友’。
“傅行賁的案子,我已試探過靖南王,我可以肯定,他們不想追究,並非是擔心家醜不可外揚,而是想要隱藏其他的事情,比如說”
林婠婠抿唇,打斷了他的話,“比如說‘軟骨散’?”
謝長宴搖了搖頭,低笑一聲,“大膽點,以你的聰慧,不難猜到這軟骨散關係著國朝的兩位貴人吧。”
林婠婠瞳孔猛地一縮,滿眼愕然,太子生前疑是服用過軟骨散,大師兄曾秘密去診治過的,而先帝的病案他也曾看過,和軟骨散也有關係。
陳山的母親,那個瘋婆子,曾親口承認是岑常青配的毒。
那方子呢?
方子難道是父親給的?所有他才會梟首?
若父親蓄意給出方子,那林家為何沒有收到牽連?如是他無心之過呢?
林婠婠苦笑一聲,“上次我大師兄就因為去接觸了岑常青,就害死了他。我母親也不許我碰父親的案子,她總覺得我若執意要查,隻會給林家帶來滅頂之災,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謝長宴垂下眼簾,歎了一口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就像你對傅行賁下手一樣,有的事,不能忍!”
林婠婠與他相視而笑,竟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今和他相處,真切、輕鬆、愜意。
這一幕正好落入不遠處傅羿安的眼中,今日謝長宴過來,特意在聘禮單子上,增加了一座銀礦!
出手不凡啊!
傅羿安眉頭緊擰,他實在想不通,謝長宴此舉意欲何為?
難道真是看上她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