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凝視著他,“他兩次進宮,是想刺殺誰?”
謝長宴一怔,把她朝自己懷裡一攬,“我從不想刺殺誰,我隻想查清,我父親的事!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的眸光透著真情實感,根本不像說謊,更不像演戲。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暫居附近,這次真的隻是碰巧。”他的聲音一如既往,醇厚低沉,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這時,馬車外劍竹的聲音響起,“大人,他們已經招認了,是傅家二房買凶殺人,要報官嗎?”
林婠婠長歎一聲,傅朝雨受到傅行賁的連累,被沈景辭退婚,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條人命,從此算是結下了死仇。
難怪會狗急跳牆,直接買凶,當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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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夏的朝堂宛如菜市場一般,金殿的房頂都快被朝臣們的聲音掀翻了。
一眾朱紫貴人,個個燦如蓮花,引經據典,開始爭論的大意無非就是兩個字:立儲。
後麵逐漸分成兩撥,一方則是擁護立賢的晉王,一方則是擁護立長的恒王,還有像許紹那種中極少的中立派,都巴不得趕緊在大殿中消失。
陸太後端在禦座上,百無聊賴,煩悶得很,最後她揚聲製止,“不是在論藏經閣走水嗎?我倒是好奇,藏經閣裡到底有什麼,讓你們如此激怒?”
中書令拱手道,“太後,那些經典論著倒可以找到備用,隻是先帝的起居注,僅此一份,現已燒毀,如何能為先帝著史成冊?”
陸太後半眯著眸,“我前幾日觀閱那起居注,那史官儘寫些風月之事,如何能當真!”
一句話,又引得一眾朝臣激烈的反駁。
“起居注記錄著帝王的一言一行,絕不會做假!”
“帝王以製度約束自身,以曆史為鑒!自當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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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所以不管哀家想留名青史,還是想遺臭萬年,就得自我約束,不然史官的都會給哀家記上一筆,是這個意思嗎?”
“今日你們也吵了一上午,當初,先帝也沒有留下個遺旨,不然也不會是這局麵了,當年若非太子身子有恙不能親政,哀家哪裡需要日日這般操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朝臣不免動容,紛紛跪下,“太後聖明!”
傅羿安穿著甲胄,英姿勃勃,在大殿中站得筆直,隻覺得他們這場大戲唱得愚不可及,陸太後的後招肯定不是止如此。
果然,一旁伺候她的孫內侍,忽地跪下,哐哐磕頭,“太後,奴才有罪!”
陸太後鳳眉一挑,“大膽!有沒有規矩!沒看到在議事!”
“太後,請容奴才說兩句,待會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前兩日您調閱起居注,那起居注因奴才出宮了幾天就耽擱了,沒來得及還回藏經閣。所以還有幾本起居注在奴才那裡擱著,今兒奴才回宮當值,才知道自己撞了大禍。”
“速去取來!”
戶部尚書阮士廉接過那起居注,仔細翻閱,喜出望外,“是真的,沒錯!”
下一秒,聽到他擲地有聲地念出了他翻開的那一頁。
“世宗哀歎:太子非朕之親子,朕有血脈遺落民間,若能尋回,必傳位於他。”
眾人一片嘩然!
那先帝有此意,那是不是意味著還藏有遺旨?
這一刻,傅羿安眸光一暗,原來在這等著呢。
他不禁憶起先帝的模樣。
傅羿安隻覺得十分荒謬,他到底長得像先帝,還是像傅世嘯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