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替她接過那個盒子,冷哼一聲,“你要送她什麼東西都可以,直接送給我就行,我必定轉交給她!”
轉頭看向林婠婠,“婠妹妹,你說我說得對嗎?”
林婠婠斜了一眼傅羿安,他又抽哪門子風,真不嫌丟人嗎?
宮中,處處張燈結彩,燈光輝煌。
金玉簾箔,明月珠壁,幡眊光影,照耀一殿,各處細節無不彰顯著大夏的富饒強盛。
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南狄使團,還有眾多誥命夫人與貴女,共同聚集在此處熱鬨非凡。
林婠婠被宮中女史徑直帶了謝長宴的身側,“林姑娘,你的位置在這兒。”
謝長宴身著一襲玄色錦袍,渾身難掩雍貴淩厲之氣,好像很滿意這座位的安排。
林婠婠忐忑落座,煙羅紫的俏紗裙擺覆在他玄色的衣袍上,色澤分明,可又交織在一起,顯得有幾分曖昧。
“婠婠,彆緊張!”他唇角噙著一絲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林婠婠眸光微閃,輕輕嗯了一聲。
筵席間金杯銀盞,各色佳肴美酒,琳琅滿目,陸續上桌,一時間喧囂與歡笑不絕於耳。
謝長宴的手指骨節分明,拿起楠木筷子,挑起碗碟裡的一塊鹿肉,細口咀嚼過後,他聲音溫柔,“這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說罷,他便用另一雙筷子夾了一塊,放到了她麵前的琉璃碗裡。
謝長宴怎麼還給她布菜啊!
一道炙熱犀利的眸光從對麵射了過來,她抬眼就看到了傅羿安陰著一張臉,死死地凝視著她。
林婠婠頭皮發麻,如坐針氈,慌忙垂首避開視線,眸底湧出一片無力的鬱色。
她餘光瞟到,謝長宴竟隔空朝傅羿安舉杯。
他簡直就是在故意挑釁啊!
太煎熬了!
林婠婠攥著拳頭,真希望趕緊從宮宴上消失。
酒過三巡,納圖爾忽地起身舉杯向陸太後敬酒,一時間全場寂靜。
陸太後鳳眉微挑,清清地咳了一聲,“哀家近日身子不適,實在不宜飲酒,這杯酒,讓傅世子代勞吧!”
納圖爾心中不快,可有不敢不滿。
傅羿安睨了納圖爾一眼,徑直走到禦座旁,端起了陸太後的那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隻是一喝完酒,他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察覺到了不對,這味道,好像能引出他心中的欲念,讓他焦躁不安。
傅羿安低低地笑了,銳利的眸光也變得模糊起來。
打出生以來,他就順風順水,是彆人羨慕的天之驕子,直到五年前他才從虛幻中接受現實的毒打。
他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走的路都是傅世嘯早就安排好的。
一直以來,他對陸太後敬重有餘,親近不足,一直都有所戒備,隻是這種戒備多數都放在林婠婠的身上。
或許是仗著她畢竟是自己的生母這一點吧,可現實卻在教他做人!
就在此刻,他覺得自己實在可憐。
被生母下藥能不可悲嗎
孫內侍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邊,“傅世子,你醉了,老奴帶你去歇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