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的腳步停住了,她微微皺眉,但依舊努力保持鎮定,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哦?送去了青州?”
“嗬嗬,八姑娘這是在試探老身吧?你們要送她走就送,老身不過是看著她可憐,想給她一個好的歸宿,若是她真能在青州過得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林若巧在一旁冷眼旁觀,心裡佩服齊老夫人的鎮定。
林若萱麵帶嘲弄,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諷刺“老夫人,這話就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了。張姑娘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即使她人走了,但她家人的性命都握在您手中,您覺得她真的能過的好嗎?”
齊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但她依然不甘示弱,反倒是笑了一聲“八姑娘,我是個老人了,哪怕有些事情做得不儘如人意,那也是為了後輩好,你們年輕人不懂我的苦心罷了。”
林若巧見齊老夫人死不承認,忍不住開口道“老夫人,那您為何要逼她?還讓她以死相逼?這哪裡像您口中說的為了她好?”
齊老夫人的臉色微微一沉,心中已經隱隱感到局勢對自己不利,但她仍舊不願露出半點退縮的意思。
她目光轉冷,回擊道“逼她?你們怕是誤會了什麼。老身從未逼迫她做什麼,若她自己願意離開,那也是她的選擇。你們送她去青州也好,我倒真心希望她能在那裡過得好。”
林若萱見齊老夫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不欲與她多說什麼。
“老夫人,我大姐姐很快就要與齊公子成婚。若是誰敢給她們夫妻倆找不痛快,那就是和我們林家過不去,也是讓我和七姑娘不開心。”
林若巧站在一旁,雖然沒出聲,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完全支持林若萱。
齊老夫人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捂著額頭,輕輕歎息,帶著幾分無奈說道“哎呀,我這頭又開始疼了,看來真是老了,經不起這些風風雨雨了。”
說著,她慢慢扶著嬤嬤的手,準備轉身離開。
林若萱見她如此作態,冷笑一聲,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她淡然道“老夫人既然不舒服,那便趕快回去養病吧。隻希望您能記住今天的話,彆再試圖耍什麼手段,否則我做出什麼發瘋的事,恐怕大家都不會意外。”
齊老夫人雖然表麵上裝作鎮定,但心中已經亂作一團。
林若巧輕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老夫人,您慢走。以後多保重身體,彆再動不動就頭疼。再這麼下去,怕是您撐不住。”
齊老夫人咬緊牙關,沒有再敢多說什麼,拄著拐杖,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地離開了正廳。
目送齊老夫人離開,林若萱眼中的冷意漸漸散去,換上了幾分淡然。
她轉頭看了看林若巧,笑道“好了,咱們趕快去辦正事,去紫竹院把張姑娘送走。”
齊老夫人坐在馬車內,臉色陰沉如水。
在齊家被林若萱弄了個沒臉,表麵上她假裝無所謂,但內心深處卻已是波濤洶湧。
林若萱和林若巧態度強硬,讓她措手不及。
心腹嬤嬤小心翼翼地看著老夫人的神色,見她眉頭緊鎖,心知她心中不快,便湊上前來,壓低聲音說道“老夫人,方才我讓人徹查了大房院子,確實沒見到那張佳的蹤影。看樣子,林家那兩個丫頭可能真的把她送往青州了。”
老夫人聽到此話,握緊拐杖的手指微微發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慍怒。
她眯起眼睛,冷哼一聲“青州?好一個林家,竟敢這麼肆無忌憚,真是小瞧她們了。”
心腹嬤嬤見老夫人神色不善,連忙安撫道“老夫人,您先彆動怒。雖然這次沒能如願,但張家八口人的性命還在我們手中,張佳早晚會回到老夫人身邊。她們可以跑一時,但絕對逃不了一世。”
老夫人的眼神更加陰冷,眼底浮現出一絲狠戾。
她冷笑了一聲,語氣帶著決絕“林家那兩個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名聲、姻緣、前途全都不要,隻為護住大姑娘的婚事?不過,她們越是護著大房,我就越不會讓大房好過。”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心腹嬤嬤吩咐道“你立刻安排人去張家被關押的地方,看看那邊的情況,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嬤嬤點頭應是。
馬車行駛得越來越平穩,老夫人坐在車內,心中已經在盤算下一步的行動。
紫竹院。
張佳本就等的焦急,擔心出什麼變故。
當看到林若萱和林若巧進來,張佳的眼中瞬間警覺起來,她預感到出了變故。
林若萱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張姑娘,我們已經為你在青州找好了一個合適的夫婿。他出身書香門第,品行端正。等你到了青州,一切都會安頓好。”
聽到這話,張佳臉色驟變,眼中迅速浮現出恐慌之色。
她猛然站起來,聲音發顫地說道“不!我不想去青州!我隻想留在齊家,做公子的妾。你們不能逼我!”
她說著,立刻拿起頭上的簪子,情緒激動,神色絕望,“如果你們逼我,我現在就死在這裡!”
林若萱語氣卻沒有一絲波瀾,冷靜得如同早已預見一切“你若是想以死相逼,那你就錯了。你必須清楚,這條路是走不通的。無論你再怎麼抗拒,齊家都不可能納你為妾。”
張佳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寫滿了絕望。
林若巧見狀,語氣緩和了一些,勸說道“我們不是要逼你走絕路。青州的婚事是為你好,林家也會護你周全。無論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林家都會儘全力幫你。你若是留在齊家,就要一輩子受老夫人的威脅。”
張佳的臉色動搖了,緊緊咬著下唇,淚水盈滿眼眶。
她依然心有不甘,聲音發抖“可我的家人……他們還在老夫人手裡,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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