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間楚州開起一家“蓬萊”酒店,是楚州城裡最大的一家。
掌櫃的是個書生氣十足中年男人,夥計都是年輕力壯的。招牌菜都是楚國特色,吸引不少人。
賓客爆滿,足以見得楚州還是懷念以前的楚國。
一個年紀在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瘦高的個頭,一縷小黑胡,一對大眼睛,整個人透著精明能乾,這人叫高溫良。
時而過來看看,有時十天半月不來,來了什麼也不說,就坐下吃點東西就走,大家都知道這位是這家的東家。
高溫良這天來到酒店,找了一個靠窗位置坐下。
掌櫃的快步走上前,“東家您來了,今天吃點什麼?”
“把店裡的新菜做幾樣。”高溫良道。
夥計倒茶。掌櫃的讓夥計告訴廚房去做。“東家,新菜很受客人喜歡,後廚每天都在精心研究新菜。”
東家點點頭。就在這時聽到街上熱鬨起來,“放手,放手,我死了就可以升天了,我就可以做楚國子民了,再也不用當亡國奴了。”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在街道上瘋跑,後麵一個男子追著,女子邊跑邊從身上摸,摸出一個火折子,朝衣服點燃,瞬間衣服燒著,整個人被大火吞噬。
“我死了就可以升天了……。”女子一邊跑一邊嘴裡喊叫著,跑了幾步被大火燒的躺倒在地,發出慘痛嚎叫。
旁邊的路人嚇得趕緊躲避。後麵的男子脫下自己衣服朝她身上拍打,想試圖把火撲滅,自己的衣服也被點燃。
附近門麵上老板,夥計有人提著水上前潑在那女人身上想試圖澆滅,無奈女子身上澆了油,火勢越來越大,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女子活活燒死。
“唉,又是“彙義堂”乾的好事。”有人說道。
那男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幫忙把屍體抬起來送回家去
楚州已經發生好幾起這樣事件了,“彙義堂”傳播的信息非常邪乎,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點石成金,很多人都自殘,說**雖然死了,靈魂卻在,活著有仇報不了的,可以死了靈魂去報仇。
掌櫃的跟高溫良說一遍,“這不是邪教嗎?就是要那些人都效忠他們堂主。”
高溫良也聽說了一些,“聽說他們堂主是個女人。”
“是,誰也沒見過,都是一些分堂堂主出來演講,搞得很多人都信,他們是要光複楚國。”
高溫良也猜出可能是雲纓公主,又不敢下定論。也沒心情吃飯了。起身來到街上朝裡走,在城裡一個街道口,一個男子站在一家大戶的石獅子上高喊,“我們是楚國的子民,為什麼由寧國統治,我們要把他趕走,恢複楚國。”
高溫良看著不由地替小夥子捏了一把汗,想讓他趕緊離開,這要官府人來了,他就死定了。
就在這時聽到人群後麵炸開了鍋,道“讓開,讓開。”官府的眨眼就到了,有人上前一把抓住小夥子腳脖子,從石獅子上扯下來,小夥子一個屁蹲摔得差點沒冒泡。
捕快二話不說上去把小夥子控製住,用繩子左一圈,右一算,捆了一個結實。“大家都散了,你們再聽他在這裡妖言惑眾連你們一塊抓。”
把小夥子拴在馬屁股後麵向前拖行,開始還跟得上,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整個身體拖著走,小夥子發出慘叫,地上一條血痕伸向遠處,一會功夫小夥子沒了聲音,捕快一看死了解開繩子一旁沒人去管。
這也是殺一儆百,現在楚州王劉治從小一起陪讀小跟班韓城輝,此人跟著劉治一起長大,看慣了劉治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手段極其殘忍。
鎮壓“彙義堂”的手段就是見一個殺一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哪裡把人弄死的把屍體扔到哪裡,誰敢收屍就跟他是同夥。
導致屍體腐爛臭死難聞,到了深更半夜附近住的人實在聞不了臭死,冒死把屍體偷偷埋了。
有膽小的不敢偷埋,臭的一家子嘔吐,屍體爬滿了蛆蟲。導致半條街沒人走。
捕快看人死了扔在靠牆角的樓下走了。老百姓搖搖頭,,其中一人一咧嘴,把屍體扔到我家牆根下,我怎麼這麼倒黴,這怎麼讓我過啊。
高溫良看在眼裡眉頭一皺,“彙義堂”成立的好不好?好,激起愛國人士團結起來,把寧國人打跑,可用的手段太殘忍,跟楚州王韓城輝一樣殘忍。
回到家裡,朝後院走去,這裡是個四合院,院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正房屋五間,來到房門前,整理一下衣服,輕輕敲了幾下門。
“進來。”屋裡傳出一個女人聲音。
高溫良推門進去,施禮道:“參見公主。”
雲熙道:“高大人請坐。”
靈兒給他搬來一個凳子。高溫良規規矩矩坐下,把剛才事情說了一遍。
雲熙臉色一沉,“雲纓怎麼可以這麼號令屬下。”
高溫良從雲熙這裡確定這個堂主就是雲纓公主,“好幾萬楚國熱血世子讓雲纓這樣折騰下去,早晚都要死於韓城輝手中。”
雲熙想要見見雲纓,“我去見見雲纓。”高溫良忙道:“不可,雲纓公主現在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公主您去了會很危險。”
雲熙聽他說的有道理,但也絕不允許雲纓這樣任性做下去,“這事必須得解決,把這些兄弟合理運營起來,才能光複楚國。”
高溫良還是有些擔心,看雲熙堅定的態度不敢再多說,起身從房裡退出來,看似這裡平平無奇,實則暗哨有四五十人,看大家各自在本位上儘職儘責,一抱拳對兄弟表示感謝。
高溫良來到一刀房間,讓廚房做了幾樣小菜,二人對飲,“公主要見雲纓公主。”
一刀道:“雲熙公主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屬下陪她一起去。”
高溫良以前是雲熙的老師,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此人還有一身好武功,隻是雲熙太懶,學了幾天吃不了苦放棄了。
看一刀的神情,“主子就是主子,我們奴才的不可有其他心思。”
一刀聽完羞得滿臉通紅,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我明白這個道理。”
“你這樣是失職,也會把自己過的很痛苦。”高溫良看看他。
一刀一直在克製自己內心,可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雲熙,清楚自己這是以下犯上,但是就是克製不住自己。
“兄弟,老兄隻能說到這裡,你要好自為之。”高溫良拍拍他的肩膀,“早點休息吧。”說完起身離去。
一刀很痛苦,他喜歡雲熙,從見到她那一刻就下定決心跟她一輩子,那次救雲纓公主出楚州時,自己身受二十裡處傷,逃到一個破廟裡昏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傷口很多處都腐爛了,甚至有蛆蟲在上麵爬,一刀強忍著劇痛用刀把腐爛的肉割掉,抓了一把泥土撒在上麵,餓了就吃觀音土,渴了就喝自己的尿。
爬出破廟來到路旁,幸好被過路的發現這才把人救了,一刀傷好以後又趕去寧國打聽到雲熙平安在宮裡這才放心。
摸摸身上的那些刀疤都是對雲熙的愛,自己的身份又不可以表白,隻能獨自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