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沈默“寧遠和白岩對付那隻七階喪屍,其實已經快要勝了,但他們沒看到,我卻看得清楚,再那隻七階喪屍快要崩潰的時候,有一塊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肉塊趁著它虛弱融入了它的身體。”
“這使得原本就要落敗的七階喪屍徹底喪失了主動權,寧遠和白岩也到了強弩之末的狀態,我這才出現,讓兩人配合我。”
“打到最後,重傷的寧遠和白岩因為喪屍的衝擊波暈倒在地上,喪屍也分裂出了許多肉塊,你的翻譯官被嚇得動彈不得,我再次出手後,那些喪屍便帶著它的肉塊跑了。”
“我就追了下來。”
虞真一眼便勘破本質“所以我看見你時,你慘兮兮的樣子都是裝的?”
沈默“……”
他撇開眼神,轉移話題“……要殺了它嗎?”
虞真視線落在他身上的傷口上,不少傷口還暴露在空氣中,有些都快深可見骨了,但沈默竟然沒有喊過一聲疼。
他即便是裝成有些慘的模樣,但也不可能完全是假的,他確實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然也不會動用異能後如此虛弱。
隻是他太會演戲了,即便是真的,也像是假的。
她沒有再追問下去,沈默的轉移話題也是一種默認。
“你想要放了它嗎?”虞真說。
那隻成年犬一樣的喪屍怪物身上的傷口有些斑駁,小小一塊的虎斑毛紋若不仔細看完全便被血液覆蓋完,虞真並沒有那麼聖母,真的要放了這隻喪屍,隻是看沈默的眼神,卻覺得他並非是不在乎。
“……不,”沈默聲音沙啞,卻帶著肯定,“它雖然是霜糖的孩子,但……這樣活著算是活著嗎?”
“隻是……”他微微閉了閉眼,“它應該也是認識我的,不然出手的時候不會這麼留情。”
沈默轉頭看著虞真“下來之後其實它沒有怎麼攻擊我。”
他眼眸中有些不可思議,帶著一種想不明白的困惑,似乎在疑惑為什麼它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明明造成它現在一切的是人類,但卻沒有怎麼對他下死手。
“它認識你啊,”虞真說,“所以它也在意你。”
“隻是它也確實殺了人。”
沈默垂下眼眸“我知道。”
虞真歎口氣,她其實是知道沈默沒有那麼在意人類,不然也不會成天看著人類互相殺來殺去取樂,比起人類,他顯然更加喜歡這隻……對他抱有善意的喪屍。
這樣想來,其實原書裡麵的劇情也就不奇怪了。
在原書中,沈默可是親手養成了一隻喪屍皇,不出意外,可能就是它。
但最後他卻和它同歸於儘了,又是為什麼?
看著那隻嚶嚶嚶不斷嚎叫著的喪屍,虞真也大概懂了。
雖然它仍舊抱有著對沈默的些許親近,但這些親近在時間的消磨下也僅僅隻是剩下一些模糊的好感,隨著它實力的增強,智力的提高,這些許的好感恐怕也會消耗得一乾二淨。
在沈默發現它實際和他痛恨的那些人類一樣時,恐怕他也容不下它。
沈默其實是一個對世界毫無歸屬感的人,比起世界得到新生,他更加期待世界毀滅。
“那現在要怎麼辦,”虞真皺著眉思考了一瞬,有些害怕沈默直接變成喪屍皇培育者,提議道,“你要是不想動手……那就我來。”
她是真的有些煩惱應該怎麼讓沈默不那麼為難,卻不知道沈默的目光掠過了她肩頭被灼燒成一塊的布料。
他其實有些好奇,為什麼豹大人會覺得他會為難。
這一點的善意和好感,並不足以改變他的想法,也並不足以讓他改變對它的厭惡。
早在這個喪屍敢傷害她的時候,他就不準備留下它的命。
豹大人竟然會覺得,他會因為這個喪屍不知道從哪裡殘留的些許留情,他就不忍心殺了它?
他在她的心中竟然如此重情重義嗎?
如果沒有她,沈默倒是真的會考慮考慮養著它玩玩,看它欺負那些人類,看著那些人類自相殘殺,倒會是一場不錯的戲碼,但既然他已經看到了太陽,為什麼要為一點點星火側目?
他沒有那麼多的好心,也沒有那麼仁慈,更不會像她想的一樣,有多少情感。
他唯一想要抓住的,也不過就是那隻雪豹罷了。
“我來動手。”沈默說。
虞真頓了頓,聽著那隻喪屍嚶嚶嚶的叫聲,竟有些不太忍心看見他親手殺了它。
隻是沈默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想法。
他走到那頭喪屍麵前,垂眸看著倒在地上的它不斷嚶嚶嚶想要掙紮的模樣。
隨後揮揮手,那些纏繞在它身上的陰影觸角往裡更深的絞了進去。
“嚶嚶嚶!!!”
“嚶嚶嚶!!!”
喪屍不斷嚎叫,看著沈默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在意識到沈默不準備留情的時候突然變得更加血紅了,像是裡麵盈滿了血液快要掉出來似的。
沈默掌心微微一顫,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就這麼一瞬間的愣神,突然便傳來“啪”的一聲。
緊接著,眼前的喪屍變成了一團爆炸的血肉四散開來。
這喪屍竟然在沈默馬上就要下狠手的時候自爆了!
他站得地方離喪屍太近了,幾乎在喪屍炸裂開的同時,一小團肉塊迅速沾染進了他暴露的一處傷口裡。
沈默本就受傷,喪屍的動作也太快,再加上他那一瞬間小小的遲疑,讓一切都變得巧合又理所當然。
虞真看清楚一切,迅速出手,那些落在地上的血肉瞬間被凍成了堅冰。
她剛想要抬腳走到沈默麵前,便聽見他啞著聲音說“彆過來。”
虞真停下腳步。
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她站在原地,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些顫“沈默,你怎麼了?”
她想要走近一點看一看,卻再次聽見沈默說“彆過來”。
他往後退了退,原本是側對著她的臉,卻在她想要看清楚一點他時,徹底背過了身體。
他背對著她站著,虞真不能從他的表情分辨出他現在的狀態,但心中的不妙卻升得越來越高。
那個有些糟糕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讓她不敢細想,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之前看到那些血肉崩裂開時,看見有一小團血肉順著他的傷口進去的瞬間是不是她的幻覺。
她再次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