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並不打算在約拿家久待,她走到不知怎麼有些發愣的塞西爾麵前。
“走了,”她伸手拍了拍塞西爾的肩頭,“怎麼發起愣了?”
塞西爾從粘稠的思緒中抽離,掩下了眸中深色“好,也是該走了,綠洲花園的房子主人還沒有好好看過呢。”
眼見著高貴的少女和魔法師大人正欲離開,約拿有些著急。
“大人!”
他衝著少女的背影吼道。
虞真回過頭“還有事?”
約拿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謝、謝謝您救了我妹妹,不知道、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可以對大人有所幫助?”
他看見高貴的少女思考了一瞬,隨後說“抱歉,你不必謝我。”
“我是因為塞西爾的緣故才來到此處。”
塞西爾聽得一愣,有些遲疑的看著魔龍大人。
是因為……他?
約拿瞬間看向了塞西爾。
原來魔法師大人的名字叫塞西爾。
塞西爾收回視線“你身上並沒有主人和我想要的東西。”
約拿漲紅了臉。
其實不用塞西爾大人說,他也知道平凡如他,身上並沒有對魔法師大人有所助力的地方。
虞真從窄小的房子走了出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今晚過分明亮的月亮,衝著從出來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塞西爾說“回去吧。”
“是的,主人。”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魔龍大人身上。
為了……他?
原來魔龍大人一時的憐憫之心也是因為他嗎?
綠洲花園的房子確實漂亮,特彆是有了約拿家做對比之後。
虞真歎口氣。
世界向來都是不平等的,她一貫知道,隻是像現在這世界一般,貧富差距、宗教信仰等等原因疊加之下,活得最辛苦的終究還是普通人罷了。
塞西爾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忍不住說“主人,您在不開心嗎?”
“沒有。”虞真搖搖頭,因為動作,垂落的長發也跟著輕輕晃動。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日你還要學習魔法。”
“是,主人。”
虞真的房間是這棟房子最大的一間臥室,裡麵被塞西爾布置得很是溫馨,床上用品都是柔順的絲綢。
她倒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自覺中睡了過去。
良久之後,塞西爾穿上一件黑色的鬥篷,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虞真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
她抽了抽鼻子,遊魂一樣剛從床上坐起來,便感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主人,您醒了嗎?”
塞西爾的聲音壓得有些低。
虞真打了個哈欠“進來吧,吾醒了。”
“哢嚓”一聲,門打開。
塞西爾端著一個類似托盤的小桌子走了進來。
她的眼神瞬間便落在了上麵。
魔龍大人非常喜歡美食,他在深淵之穀的時候便發現了,隻是他的廚藝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精進,手上端著的早飯,都是他練習了兩個小時的結果。
他很擔憂魔龍大人不喜歡。
“主人,我做了一點早餐,您要吃嗎?”塞西爾走到虞真床前,看著頭發稍顯淩亂,臉上還帶著一絲睡醒後特有的迷茫的魔龍大人。
“吃。”
魔龍大人給了他一個乾脆利落的回應。
塞西爾把手上的小桌子放在虞真麵前,虞真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小桌子是專門放在床上吃飯的?
她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奢侈了。
不過感覺還挺爽啊。
塞西爾準備的早餐是西餐,煎牛排和培根,外搭一點小麵包。
對於魔龍來說,食物其實是不能吃飽肚子的,或者說,魔龍想要吃飽肚子那所需要的食物必定是非常多。
畢竟尋常的食物帶給他們的能量實在太低了。
美美吃完一頓飯,虞真矜持的用塞西爾遞過來的方巾擦了擦嘴,對塞西爾的廚藝給予了最高的肯定“好吃,塞西爾,你的手藝真的越來越好了。”
塞西爾被她誇得輕柔一笑“主人喜歡就好。”
他收拾好東西,然後看著龍“主人要更衣嗎?”
更衣?穿衣服啊?
虞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她還穿著昨天那條隨便拿的白裙子,說真的,因為是龍又會魔法的關係,隻要每天一個清潔術就可以維持身上的清潔,這對於懶人來說簡直是最實用的魔法了。
衣服也同理,臟肯定是臟不了的,但總穿一件確實會給人一種好像不太愛乾淨的感覺?
“更……吧?”她有些不太確定的說,主要是覺得這裡應該沒有合適的衣服,“不過這裡應該沒有吾穿的衣服……”
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塞西爾利索的走到了衣櫃前,打開後從裡麵抽出來一條看樣子極為像她那個世界西方維多利亞時期的克利諾林裙。
唔,非常的《茜茜公主》風格。
那是一條珠光白的緞麵禮服裙,胸口呈v字,領口和肩頭快成一字領的款式,整條裙子十分典雅,並沒有太多的蝴蝶結緞帶,因為它本身已經非常美麗,並不需要繁複的裝飾用來堆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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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很蓬鬆,看起來內部應該有襯裙,但珍珠白的緞麵布料又十足垂順,塞西爾捧著走過來時,還能看見它自然的流動感,有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
說實話,虞真真沒想到塞西爾竟然有空給她準備衣服,同樣也沒有想到,塞西爾準備的衣服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才能穿的。
她抬眸看著他“穿這個應該不太方便?”
哪有在家穿這麼誇張的禮服裙的?那裙擺看起來超級大欸。
塞西爾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主人不喜歡嗎?”
他在那家禮服店一眼就看中了這條裙子,像月亮一樣,和魔龍大人的頭發十分相襯。
喜歡肯定是喜歡,但總感覺穿起來很麻煩又不方便,不過她要是拒絕的話,會不會寒了孩子的心?
“去掉裡麵的襯裙,吾隻穿外麵的。”
這樣應該就沒有那麼誇張了。
塞西爾眼眸一亮“好的主人!”
說罷直接抖開長裙,把裡麵的襯裙給取了下來扔到一邊“主人,需要塞西爾服侍您穿好嗎?”
她看起來是連條裙子都不能自己穿的人?
“不用,吾自己穿。”
塞西爾有些失落,他抿著唇“需要塞西爾回避嗎?”
這個世界的貴婦人生活都這麼奢侈又隨意的?不拿奴隸當外人?還是她太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