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王城的路上,沒有人再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的眼睛,反倒是忌憚、崇敬、羨慕居多。
還有一些莫名的女人,熱情的上來想要取得他的青睞。
但塞西爾卻十足厭惡。
這和他想要的不一樣。
他想……他還是喜歡魔龍大人。
隻有魔龍大人誇他原本的眼睛好看,他想要的,不是披著正常人外皮的“大人”頭銜,而是一種對他原始本身的肯定。
“好看,”點在他眼尾的手指還沒有收回去,聽見他這樣問,又挪動了一下,輕輕點了點,“一顆像紅寶石,一顆像黑曜石。”
“這麼奇異好看的眼睛,吾從來都沒有見過。”
塞西爾眼神柔和下來。
他看著眼前的人,像是看著所有的信仰。
那些他曾經渴求卻被輕易打碎的東西,好像也在緩緩拚合成他想要的模樣。
如果說……
如果說他十八年來所有的苦難都是為了遇見她,那麼重來一次,塞西爾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現在的命運。
“主人喜歡就好。”
他輕聲說著,異色的眼睛裡有繾綣的味道。
“吾是很喜歡,”虞真這樣說著,塞西爾眼中的東西讓她感到愉悅,她喜歡他這雙誠摯的眼睛,從來不會讓她對他的情感產生懷疑,“所以這雙眼睛隻能吾能看。”
魔龍大人少見的占有欲總是傾斜在他的眼睛和金發上。
但塞西爾並沒有覺得遺憾,反倒越發高興了。
“我的一切,身體乃至靈魂都是屬於您的。”
“主人喜歡我的眼睛,那我的眼睛便隻有主人一人能看。”
虞真剛說完那些話便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塞西爾的眼睛雖然在世人眼中是異端,但將來肯定有利用的時候。
魔龍大人沉思了一下,隨後說“吾突然想起來,你的眼睛以後肯定對你的事業有些幫助。”
“那就這樣好了,非必要的時候你的眼睛隻屬於吾。”
“偶爾的幾次顯露,吾便不計較了。”
“……好。”塞西爾的眼神越發溫和了。
不管彆人怎麼看待魔龍大人,在他的眼中,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主人更加仁慈。
他眨了眨眼,抬起手伸到自己的腦後,輕輕一拉,那頭被主人賞賜的發帶束好的金發便瞬間披散開來。
自從知道魔龍大人喜歡自己的頭發後,塞西爾便十分注意頭發的保養。
如此,他的長發比初見時更加璀璨,順著他的肩膀流瀉到地上,和銀發交織著,像流動的黃金。
他捧起自己的金發,遞到了魔龍大人麵前。
“主人,您好久都沒有看看塞西爾的金發了。”
“是不喜歡了嗎?”
喜歡,當然是喜歡的。
隻是塞西爾現在經常出門在外的辦事兒,又好像非常喜歡她送的發帶,一直老老實實的綁在腦後,她自持神龍身份,也不好直接讓塞西爾把頭發給解開她好好玩玩。
她大概是真的被巨龍體質影響得太深了,總是不由自主的喜歡那些金燦燦的東西。
塞西爾的金發太純正了,有種她無法拒絕的美麗。
而他此時捧著自己頭發想要獻給她的神態,也著實很吸引人。
虞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從他的掌心裡接過了那縷金發。
她手掌白皙,流動的金色落在上麵,像握住了一縷陽光。
塞西爾在魔龍大人真的接過那縷金發時便屏住了呼吸,他有些緊張,內心的一部分渴求好像因為主人的動作都壓下去了一些,令他找了一個得以喘息的出口。
魔龍大人是喜歡他的,即便隻是喜歡他的眼睛,他的頭發。
但隻要能讓魔龍大人更加喜歡,是不是魔龍大人也會有一天……喜歡他?
但要是……但要是主人永遠都不會喜歡他呢?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心口便傳來隱蔽的疼痛感。
塞西爾看著主人,恍然間有種自己會失去她的奇怪感受,這讓他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有點脆弱。
柔滑的金發在手上,虞真心滿意足的看了許久,然後一抬眸,便看見塞西爾此時的臉色。
她手上一鬆,金色的發絲如夢般往下墜落。
“塞西爾?”虞真伸手覆在他的臉頰上,“怎麼這副表情?”
“主人……”
塞西爾不敢動彈。
他用全身心去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溫度。
“主人……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他抖著唇說。
虞真一愣。
如果說是之前,她還沒有和“他”有這麼深刻的牽扯,她可能隻會因為需要完成任務而對一個人好,隻是現在……她卻覺得並不是那樣了。
“為什麼?”
虞真垂眸想了想,在看到塞西爾的目光時,勾了勾唇角,說“難得遇見一個吾喜歡的人類,吾想對誰好就對誰好,有問題嗎?”
異色的雙瞳裡有驚訝,也有不敢置信。
似乎龍說出喜歡,是一件他想也沒有想過的事情。
迎接著魔龍大人的目光,塞西爾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的,微紅著臉說“喜、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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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足夠好看,頭發眼睛的顏色也十分特彆。”
“吾喜歡這樣的人類。”
“很難理解嗎?”
一邊說著,虞真還用手不斷磨蹭著塞西爾的臉頰。
直到把他白白淨淨的臉揉得白裡透紅了才罷休。
塞西爾顯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任由她動作,眼睛一直看著她,卻也沒有一點動作。
見她收回手時,這才開口“主人……不想繼續摸了嗎?”
“你想我繼續……摸你?”
本來就覺得自己有點流氓,塞西爾這麼一說,倒顯得她的觸摸是一件恩賜似的。
塞西爾眨了眨眼睛。
從龍說出“喜歡”這個詞語時,直覺便告訴他,他其實可以更加大膽一些。
他仍舊跪在地上,整個人卻往前傾倒,直到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到碰到了主人的膝蓋,這才開口說“塞西爾,想你繼續摸一摸。”
他動作其實有些小心,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都沒有放縱自己把力量全都壓在魔龍大人膝頭。
虞真倒是沒有想到,塞西爾的膽子也有這麼大的時候。
他乖順著用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膝頭,金色的長發也順著鋪展在她膝蓋上,流瀉到地上。
但他也是緊張的,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虞真甚至能看到他微微顫抖的手。
算了,還能怎麼的。
自家的鏟屎的,寵寵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