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事情先不說,這邊沈晏卿卻因為縣試太費心神終於臥床不起了。
他這風寒來得凶狠了點,第二天便發起了高熱,好在不管是墨竹還是韓林都已經習以為常,快速叫了大夫過來,連忙熬了藥給他喝了下去,竟沒有費多少時間。
因為喝藥及時,墨竹和韓林交替照顧得不錯,沈晏卿不過三四日便好了不少。
沈晏卿的這番生病,也讓虞真越發憂心起來。
青山書院離桐城縣算是近的,氣候也還不錯,若是以後更進一步要去京城,路程便遠得很了,沈晏卿的身體不一定能撐下去。
她之前還聽墨竹提起過,光是從京城到薑家村的路程,便讓沈晏卿大病一場,差點就沒了。
狼狼憂心,但狼狼說不出口。
“奉雪,今日天氣好,你也病了這麼些天了,都沒出門,不若今日咱們一道出去逛逛?”韓林說。
早在青山書院的時候韓林便發現沈晏卿是一個有些獨的人,但已經自詡為沈晏卿至少好友的份上,韓林覺得自己應該把奉雪帶得更加開朗一點才好。
讀書是很重要,但也不能天天悶在房中,這樣沒病都被悶出病了。
沈晏卿還沒回答,便聽見蒼猊有些興奮的“嗷”了一聲。
是了,這幾天沈晏卿生病待在房中,連帶著虞真也被拘了幾天,考試時好不容易享受了幾天快活的日子,這幾天憋得虞真人都要廢了。
“蒼猊也想出去了?”韓林衝著小狼笑了笑,轉頭看著沈晏卿說,“之前認識的幾個學子今天要在九裡亭聚一聚,我想著好歹是一同考試的便沒有拒絕。”
“但若是我一個人去,卻又有些怯場,便想邀奉雪同行。”
沈晏卿知道韓林這個老實人一向想要讓他變得更加合群一些,此時他像是無意間說的這些話,實則放在膝頭的拳頭都握緊了,一眼便看出有些緊張。
“是啊公子,跟著韓公子一道,出去逛逛也好,咱們蒼猊也想出去玩兒呢!”就連墨竹都勸道。
公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好友,可不能生分了。
兩人一狼,全都眼巴巴的看著沈晏卿,讓沈晏卿口裡的拒絕都不好說出口了。
他不是不合群,隻是不喜歡與這些注定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交際罷了。
但此時,他隻能在心底歎口氣,說“既如此,出去走走也好。”
於是,沈晏卿便在兩人一狼的跟隨下,和韓林一起赴宴。
他走得慢,蒼猊也像是知道沈晏卿動作慢,所以不像和墨竹一起時瘋跑,而是慢噠噠的跟在他身邊,引得墨竹都多看了幾眼。
到了地方,還未走近,便聽見亭裡麵的人說話的聲音。
“這次縣試,案首理當是秦兄了吧?”
“我也覺得應是秦兄,秦兄可是雲麓書院此次代表,可不比那什麼顧止言厲害。”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那顧止言也不過就是年少時有些名頭,不還是一直沒有下場?說不定就是心虛呢。”
“就是就是,那顧止言若是當真神童在世,怎麼不小時候便拿個案首考個秀才?說不定那神童的名頭都是假的。”
沈晏卿聽到這裡,偏頭看了一眼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