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晏卿和老者的談話中得知,老者自稱藥老,這外號一出來,虞真便更加確定這個人便是原書中那個不治沈晏卿的神醫。
但虞真知道這個神醫,沈晏卿現在還並不知道這個人便是可以拯救自己的大夫。
沈晏卿這場病傷得極重,就連她自己身體也需要一段時間康複,藥老所在的這間小木屋也處於密林深處,平常少有人至,藥老來這主要便是為了采藥。
所以能夠在這裡遇見他,還真算得上運氣好。
因為沈晏卿的病,短時間內一狼一人都隻能乖乖待在這間小木屋內,藥老倒也沒有嫌麻煩,每天給沈晏卿治療之後便出門采藥,虞真便也隻能安心的待在小木屋內養傷,一時半會還真無法聯係上不知情況如何的韓林與墨竹。
虞真知道沈晏卿肯定是擔憂的,但他自己都是個病秧子,躺床上不能動彈,更不用說她了。
但藥老不愧是神醫,沈晏卿這回的病情這麼嚴重,按理說就算救回來那也得養上個一年半載可能才能恢複一些精力,還比不上之前,但藥老幾貼藥下去,再施以銀針,他的病情竟然在短短幾天內便得到了緩解。
不過四五天,更是能直接起床,在小木屋裡緩緩移動了。
就連虞真自己,身上的傷口也好得飛快,四五天便結痂,整個狼感覺又重新活了過來。
沈晏卿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給自己治病的藥老一定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於是在身體好了一點的時候便有些猶豫的想要問一問藥老他身上的病……不,毒能不能根治。
但他還未開口,便聽見藥老竟主動提及此事。
“……小沈可知你常年病弱並非是體質原因?”藥老坐在小火爐邊,麵前的火爐上並未放著藥罐,而是“咕嚕咕嚕”煮著清粥,這是沈晏卿這幾日的口糧。
沈晏卿坐在床邊,眼神暗了一暗,卻也沒有說謊,直言道“晚輩知道。”
“知道便好,這幾日老夫還有些猶豫應如何與你說這件事,”藥老見這小年輕神色未變,繼續道,“這毒……老夫倒是能解,不過有一味藥卻極為難得。”
糾纏了這麼久的事情終於得到了準確的信號,就連沈晏卿這般沉穩的人都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他甚至有些恍然,麵前的老者真的可以治好他?還是這一切隻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前輩……說的都是真的?”沈晏卿聲音低沉。
“於藥道一途,老夫還是有些心得,不過老夫也說了,你這毒有一味藥極為難得,我手邊並未有。”藥老說。
“那……可有去處購買?”
“難,這味藥也算是珍品,若要買隻有世家大族或是醫藥世家藏有,但大多都並不願意售出,即便是售出,價格也極為高昂。”藥老有些感歎的說。
這番話一說,沈晏卿隻覺得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
明明治療的曙光就在前頭,卻又如此遙不可及。
他麵色沉了下去,但也知道這般珍貴的藥材本就難得,這並不是藥老的錯。
他歎息一聲,竟覺得有如此結果他並不意外。
沈晏卿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極為幸運的人,若不是有蒼猊在,恐怕早就死在了那個雨夜,他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能夠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他若是再強求便太不知足了。
“既如此,便是天意,”想通之後,沈晏卿歎息道,“多謝前輩告知,晚輩能活著便已是幸運,彆的便……”
“年輕人,不要輕言放棄,老夫話都還沒說完你便灰心喪氣的,不吉利。”藥老佯裝生氣,瞪了一眼沈晏卿。
沈晏卿一愣,倒不知藥老說這話究竟是為何。
藥老也沒賣關子,隻道“那藥確實難尋,但老夫剛巧在這老虎崖上見到一株,隻是那藥長在最為凶險的懸崖峭壁上,輕易采摘不得。”
說到這裡,他有些可惜的摸了摸下巴。
但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這藥既然長在那裡,便是一份希望。
沈晏卿眼神一亮,道“不知前輩可告知這藥長得如何模樣,又是什麼名字,尋常人去不得,但若是雇人去,應當是可以的。”
藥老一邊搖頭一邊說“告訴你也行,那藥名喚‘九葉金線草’,極為好認,一株上隻長九葉,每片葉子上都有金線隱沒其中,但那老虎崖凶險非常,即便是十分有經驗的采藥郎,估計也不願接下。”
虞真聽到這裡,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沈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