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正好,雖然室內沒有點燈,但推開門後,卻能看清楚裡麵的場景。
虞真悄悄走進去,伸手把房門輕輕關上。
她屏住呼吸,整個人精神都是緊繃的,畢竟她真的沒有做過如此這種事。
何況和沈晏卿之間,她自覺有些陌生又熟悉,不太能用言語來解釋。
虞真抬頭看向室內,第一時間便發現沈晏卿在這裡睡覺竟然還放下了床帳。
青色的紗隨著微風晃蕩,帶來一陣比較淡的酒氣,並不難聞。
虞真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而是從懷中把林嫵塞給她的小藥瓶掏了出來。
她一早就有點好奇這裡麵裝的什麼,這會兒把藥瓶子一揭開,便聞到了一股並不美妙滋味。
因為在這個世界中她的載體是狼,投射到人身上時,她的嗅覺也十分發達,這樣淺淡的滋味若是人類來聞,可能並不能發現什麼,但誰叫虞真有個狼鼻子呢?
虞真越聞越是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助興的藥物,那麼這裡麵的味道不應該是這個味。
這倒也不是虞真當真懂得多,而是在小木屋時期,藥老整理藥材的時候閒起來會跟她說說,還會講解一下藥材的藥性,活像她是個人一般。
她鼻子靈,腦子又是人類腦子,便記下了不少藥材的味道和作用。
其中有一味“春香”,藥老專門拿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她,說什麼這藥是市麵上大部分助興藥的主要成分,因為效果好,又不太傷身還便宜,享譽各大藥鋪。
但手中的小瓶子裡,卻一點春香的味道都沒有,反倒是……
反倒是有些熟悉。
這種不太好聞的味道,按理說她從來沒有聞過,但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熟悉?
虞真站在原地盯著藥瓶想了半天,視線在落到青紗帳上時突然想起來——
是了,她記起來了,這不就是當初藥老把沈晏卿身體中的毒素逼出來的時候那個味嗎?
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也有七八成像了。
手中的是毒藥的話,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找了個陌生的、和林嫵關係不大的丫鬟,為什麼忽悠她說隻要事成就能享受一切,為什麼偏偏找了“珍珠”這麼個傻白甜……
珍珠的生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嫵想要用最小的代價來達成最大的利益。
這也是根本不把“珍珠”看在眼裡的表現。
想到這裡,虞真臉上露出不屑一笑,真是好算計。
她抬手便把手中的小藥瓶打開,直接倒在了窗外,然後隨後把藥瓶子往窗外一扔。
然後便尋摸著在窗邊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這黑燈瞎火的,她又不能把沈晏卿喊起來,也不能沒待一會兒就出去,外麵可還有個春杏守著呢。
她坐在窗邊,無聊得就差點摳腳了。
直到自己坐得昏昏欲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這才伸了個懶腰準備出去。
但剛剛走到門邊準備推門,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她讓你過來,應當不是讓你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沈晏卿的聲音帶著冷意,讓虞真渾身一僵,但意外的是,她沒有從中聽出太多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