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卿心事重重,待看到那間屋子的時候,竟有些近鄉情怯之感。
但不過微一猶豫,他便抬腳走到門前,想辦法打開門後,落入眼中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裡麵一個人都沒有,隻餘正大開的窗戶。
沈晏卿走到窗邊,一開始他是不相信林嫵既然把人關在屋中卻還留下了窗戶的漏洞能夠讓珍珠跑出去,但等他看到窗戶現在的狀態時,他沉默了。
那窗戶想來也是被林嫵從外麵鎖上的,就如同這間房子的大門一般。
他是直接尋了把斧頭直接劈開了門鎖,這才走了進來。
為此,他還有些慶幸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不然若還是原本那個病病殃殃的身體,他是絕對劈不開這門的。
但對他來說尚且需要工具,那珍珠卻為什麼能打開從外麵鎖著的窗戶?
看著窗戶上被犬齒啃咬的一個大洞,沈晏卿難得有種塵埃落定的心思。
隻是當猜測逐漸變成現實時,他仍舊有些匪夷所思之感。
他抬眸看著這“敞開”得有些厲害的窗戶,想都沒想便用手邊的斧子劈得看不出來被咬的狀態,這才停下了動作。
手指微微顫抖,這種體力活對於一個書生來說還是有些超過,沈晏卿喘著氣思考了一瞬,當即決定以後還是需要加強身體鍛煉。
有珍珠這種……時時刻刻都靜不下來的蒼猊在身邊。
他覺得自己需要更加強健一點的身體才能統籌安排所有。
隻是做完這一切,他眉間的輕褶依舊沒有撫平。
既然珍珠逃出去了,那現在她在哪兒?
“快點抓住它!!!它竟然偷了夫人房裡的東西!!”
“被夫人知道我們都要完了!!!”
“這頭該死的畜牲!!!!”
“快點快點!!!!!它往這邊跑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沈晏卿瞳孔一縮,幾乎瞬間想起來,之前派墨竹前去通知珍珠時說了什麼。
讓她找到能夠掰倒林嫵的賬本……
她果真去找了?
還是……以這種方式去找的?
耳邊傳來動物爪子因跑動磕到地麵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正往房間衝了過來。
電光石火之間,沈晏卿眼神一暗,環視一周後迅速走到一扇屏風後站定。
他腦中有些混亂,這種行為幾乎是在本能的趨勢下做下的決定。
但剛一站定,他便後悔了。
屏風後麵,赫然落著一些女子的衣物。
沈晏卿臉上一熱,剛準備走出去,卻感到有什麼東西從大開著的窗戶直接跳了進來。
他更後悔了。
劈開門之後為防被外人窺探,他隨手關上了門,這可能便是對方義無反顧從窗戶跳進來卻半點不對勁都沒有察覺的原因。
緊接著,還未等他從這種難得的懊悔中回過神,便感到身前突然一亮。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女闖進了他的眼簾。
對方頭發淩亂,身上不著片縷,白到令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月光。
她顯然比他更加意外,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裡還銜著兩本藏青色的冊子。
在看到他的時候,嘴上一鬆,兩本冊子“啪嗒”一聲滾落到了地上。
室內一片寂靜,沈晏卿和虞真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坦誠相待了。
當然,比較坦誠一點的是虞真。
“沈晏卿?!!!”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境地下遇見沈晏卿!!!
沈晏卿張了張口,竟不知道如何解釋。
於此同時,門外追逐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沈晏卿眼神一沉,反應極快的抓起散落的衣服直接往她身上一裹,然後在虞真一臉驚訝和羞窘的視線中,沉著臉把人一橫,抱起來便往床邊疾走。
幾乎在房門被人撞開的同時,把人迅速塞進了被子裡。
做完這一切,他鬢角都是細密的汗。
“那黑狗呢?明明就是往這裡跑的!”
“媽的,抓住它!它肯定藏在這個屋子裡!”
衝進來的兩個下人明顯是林嫵院子裡的奴才,兩人急急慌慌的跑進來,等說了兩句話這才看到站在屋中的沈晏卿。
“少、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