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恕沉吟片刻,“事件能如此迅速的平息,怪集社必定在背後出了不少力。他們能在鬨市區開一家人類動物園,必然背景深厚,操縱輿論也並非難事。”
“這件事情我們無法左右,我們自己注意就好。我會轉告其他郵差,讓他們不要進入漢江動物園。”方恕並不關心彆人的事情。
他轉而說道:“至於訛獸,我們缺少一種能夠直接控製住它的手段,怕是完成任務的希望不大。”
方恕遺憾搖頭,隨即他又很快振作起來,“任務時限還有兩個星期,這段時間繼續留意訛獸的動向吧。若是有人發現訛獸的下落,注意不要單獨行動,待所有人集合以後再嘗試抓捕。”
祝響輕歎一聲,“我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狡兔三窟。”
時間再度過去一個星期,祝響每天在出租屋和學校之間往返停留。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兩個地方都屬於江漢區之內,說不定就能有所發現。
任務時限隻剩下不到五天,祝響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摸魚。
“你不是休學了嗎?閒得無聊又回來上課?”祝響的室友董兵問道。
“確實閒得無聊。”祝響閒來無事,把紙羅盤拿出來查看,卻發現指針堅定地指向自己左側,大概是西方。
祝響頓時坐直身體,“正常來說,羅盤在沒有找到目標的時候,會指向正北方。”他嘗試轉動羅盤底座,指針依舊指向左側。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玩折紙了?”董兵好奇地觀察祝響擺弄羅盤,“為什麼用紙做的指針,可以保持指向同一個方向?裡麵包著磁針嗎?”
“可以這麼理解吧,這個羅盤是用來尋找一個東西的。”祝響手持羅盤移動位置。隨著他身體移動,羅盤的指針也開始轉動,原先指向西方的指針,偏移向自己左前方的董兵。
祝響愣了一下,挪動身體移到董兵的左邊,指針卻再次偏移至祝響的右前方,依舊是指向董兵的位置。
“羅盤指的是你?!”祝響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向董兵。
董兵被祝響盯得發毛,“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移動一下位置。”祝響懷疑是不是董兵正好與訛獸的方向重合。
董兵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挪動一個位置,就坐在剛剛祝響的座位上。羅盤的指針微微偏移,堅定地指向董兵。
“怎麼可能?!”祝響衝上前抓住董兵的肩膀,眼裡已有一絲乞求的神色,“你最近有沒有吃過兔肉?”
“沒有吃過啊。你放心,我知道你屬兔,肯定不會吃你同類的啦。”董兵笑嘻嘻地回答道。
董兵的神色不似撒謊,可祝響卻不敢放下懸在心上的大石頭。
緊接著他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的名字,叫做董兵對吧?”
董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是啊,我叫董火。”說罷他自己都突然愣住,眼神裡帶著疑惑詢問祝響,“我剛剛說我叫什麼?”
祝響頹然跌坐在地,他深深感到命運地嘲弄。
他曾經有設想過,下次找到訛獸的時候,可能會麵臨什麼局麵,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訛獸居然會直接出現在他麵前,更不曾想到,訛獸會被自己的室友吃掉。
祝響已然尋到訛獸,甚至可以說已經抓捕到訛獸,可他卻無半分歡喜。
他要親手把自己的好朋友交給郵局嗎?祝響無法接受,“一定還有辦法,把訛獸從你身體裡剝離出來。”
“你在說什麼啊?我心裡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好朋友過。”董兵用糾結的表情,說出傷人的話語。他想不通,為什麼他心裡想的,和說出口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啥情況?”祝響的另一個室友察覺到他們的異常,“你們在吵架?”他見到祝響和董兵兩個人,一個情緒激動,一個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