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釗察覺到響哥的異常,一把搶過他的試卷,隨即神情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這可是初中知識啊!要不弟弟我給你補補習吧?”鄭釗嬉皮笑臉地打擊道。
“多叫幾句好弟弟來聽聽。”鄭釗搖頭晃腦地說道。
祝響看到他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就煩不過,“去去去,我們又不是來學習的。”
學校下午四點就已放學,祝響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準備在附近多轉轉。擁有黃表紙的他們,儼然已是小鎮中的一份子,徹底融入此地。街道上稀少的行人來來往往,不曾關注他們。
祝響小聲開口道:“小鎮源頭厲鬼的行為,有點像是印度神話裡的鬼子母神,我們就給她取個代號,叫鬼母吧。”
“鬼子母神?”鄭釗對印度神話沒什麼了解。
李繼溪成為郵差以後惡補過很多神話故事,她給鄭釗解釋起鬼子母神的典故,“傳說古代王舍城有佛出世,舉行慶賀會。五百人在赴會途中遇一懷孕女子。女子隨行,不料中途流產,而五百人皆舍她而去。女子發下毒誓,來生要投生王舍城,食儘城中小兒。後來她果然應誓,投生王舍城後生下五百兒女,日日捕捉城中小兒食之。”
“抓小孩吃?!”鄭釗瞪大眼睛。他們三人裡,論年齡就他最符合小孩這個概念。
祝響笑道:“彆怕,後來鬼子母神被釋迦感化。成為佛教的二十諸天之一,是守護婦女和兒童的神明。”
“把活人洗腦成自己的孩子,圈養在這個小鎮裡,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守護?”鄭釗摸著下巴問道。
祝響略作思索,“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兩者之間有共通之處。”鬼子母神是印度神話中的神明,大概不會跑到他們國家來。
“我們要等一個鬼母出門的機會。”祝響到現在都不曾發現有關鑰匙的線索。如果說鑰匙最有可能在哪裡,那就是在鬼母的房間中。
他們自己住的房間早就翻過不止一遍,而鬼母的房間一直都是房門緊閉,他們可不敢在鬼母的眼皮子底下進去翻東西。
“另一方麵,我們要跟顧哲打好關係,找機會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黃表紙。”祝響想要確認厲鬼的手段。在確定厲鬼的能力之前,他們不敢大張旗鼓地打聽鑰匙。
“如果他們隻是被黃表紙改寫認知的活人,鬼母應該做不到人皮鬼那樣,可以通過傀儡知曉一切,也不能附身到他們身上。”祝響猜測道。那樣他們才敢在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調查,隻要不被鬼母本體發現就行。
“他們打籃球的時候也隻是脫掉外套,裡麵的衣服裹得嚴嚴實實,要咋確認?”鄭釗提出問題。現在是大冬天,即使是打籃球這種劇烈運動,也不可能讓同學脫光上衣。
“也不一定是在上半身,任何被衣物遮蓋的位置都有可能。”祝響目光閃動。想要確認這一點,就得讓顧哲全部脫光才行。祝響心中已然構建好一個計劃,隻是想要執行這個計劃,就得先跟顧哲打好關係才行。
他急於確認這一點,不僅僅是因為行動需要,更是因為小鎮居民也許還有得救。
人皮村的村民,是被殺死以後隻留下人皮活動,神仙難救。
而小鎮居民,很有可能是被黃表紙影響的活人,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的思維和行動都跟活人完全一致。不像人皮村的村民那樣,表情中都帶著點僵硬的感覺。撕掉黃表紙,他們就能恢複正常!
“已經五點多了,我們回去吧。”李繼溪提醒道。街邊所有的店麵裡,都把時鐘掛在顯眼的地方,似乎他們都很在意時間。
回到家中,鬼母已經做好飯菜,正等著孩子們回來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