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擺脫黃表紙控製的活人,落在隊伍最後,被瘋狂的小鎮居民拉扯,掙脫不開。其他居民甚至想要衝上公交車,將祝響幾人繩之以法,“交出鑰匙!”他們齊聲怒吼道。
“還不關門嗎?”祝響看向司機,司機似乎感受不到他們的焦急情緒,遲遲不肯將車門關上。
祝響隻好自己手持哭喪棒守住前車門,同時讓陰影奴隸堵住後車門。小鎮居民的特點是,身懷靈異卻又非常微弱。用哭喪棒打它們簡直比打蚊子還輕鬆,反震回來的壓製強度非常小。
可是連續頻繁地使用哭喪棒,受到的反震壓製同樣會累積,再加上公交車削弱了祝響自身的靈異。麵對數量眾多的居民,他已然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公交車的停靠時間已經過去,司機關上車門準備發車。
“能開走嗎?”祝響站在車頭觀察。公交車不負所望,平穩起步根本不曾受到人潮擁堵的影響,車頭一頂就撞飛一片。
祝響見狀雙眼微眯,這輛公交車就像是一個大號哭喪棒,撞到的靈異統統都會被壓製。
小鎮居民到底還是保留有正常活人的思維,他們見到公交車毫不留情地衝撞,紛紛退避三舍。
而有些更為聰明的居民,則是向咖喱人民學習,從公交車的側麵扒上,透過玻璃對車內的乘客張牙舞爪。司機哪裡能容許他們的掛票行為?一拍喇叭就將掛在車身上的人群震散,祝響他們就在小鎮居民的怨恨目光中,安然逃離。
祝響倒在靠椅上扶額歇息,操控陰影奴隸對他的精神負擔非常大。
而鄭釗麵色蒼白地坐在另一側,他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公交車行駛中的車體震顫頻率,讓他搖搖欲睡。
“祝響!鄭釗快不行了!”李繼溪焦急求助道。
她的呼喊將祝響從神遊中驚醒,他急忙過來查看鄭釗的情況。鄭釗就連嘴唇都已失去血色,顏色發青且乾燥脫皮。他握住鄭釗的手腕檢查,感受到的脈搏亦很微弱。
祝響見到鄭釗這副模樣,不禁呼吸急促,“彼岸花不夠用,隻能回郵局才能治好!”若不是鄭釗有彼岸花支撐,他這個失血量早就不知道會死幾回。而眼下,彼岸花隻能做到維持他的最低生命體征。
窗外陽光灑過,公交車剛好路過現實。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郵局的信件可以讓司機停車。祝響更不可能給司機一棒子讓它宕機,這樣做說不定會導致公交車熄火,到時候車上的厲鬼都要開始暴動!
鄭釗已然神誌不清,祝響默不作聲從他手中抽出一把裁紙刀。這把裁紙刀是鄭釗之前從鬼母房間裡拿的,並且之後用它幾次割破手掌許願。
祝響用裁紙刀對準自己手腕一劃,力道剛剛好,鮮血不斷湧出。
“你這是做什麼?!”李繼溪驚愕道。
祝響把手腕放到鄭釗嘴唇之間,鄭釗頓時如同沙漠中的缺水者,下意識地緊緊含住祝響手腕,吸吮他流出的鮮血。
“雖然這樣做無法直接替他補血,但卻可以補充水分。”祝響神色如常,“並且我的血液同樣含有彼岸花的靈異,雖然微弱,但希望能幫他補充一點。”
祝響手腕上的傷口,在他自己的彼岸花影響下,已然止血。他接著再次劃出一道口子,喂給神誌不清的鄭釗。
祝響眉目微垂,回到公交車上以後,他察覺到之前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從教室裡出來,一直到上車之前的那段時間裡,他對於同伴似乎過於冷漠。
李繼溪見到鄭釗的情況已然平穩不少,於是安心坐下等待到站。
而就在他們上車以後,教室裡的壁畫出現了一些變化。
壁畫表麵乾枯開裂,仿佛是經受不住時間的磨損,一片片剝落下來。露出底下被掩蓋的另一幅壁畫,新的壁畫以紅色為主基調。
新的紅色壁畫裡,有人被小鬼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扯出,有人被按住用剪刀剪斷手指,還有一群小鬼圍在一個大蒸籠旁邊,似乎在等待裡麵的人熟透。另外還有一根根燒得通紅的銅柱拔地而起,每根銅柱上都綁有一個赤身**的受罰者。
如此種種,儼然是一幅地獄景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