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祝響讓所有人都停住走向鐘航的腳步。
李繼溪與祝響同時察覺到異常,“不動了?”鐘航從握住彼岸花開始,就一直趴在那裡沒有動靜。
方恕與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他一步踏出,腳邊的黃沙都開始變得灼熱。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方恕不僅展開赤地寸境,更是同時讓自己皮膚下的焦屍顯露出來。他的周遭,仿若是一片真正的炎熱沙漠。在後方的祝響他們,都有一種麵對滾滾熱浪的錯覺。
方恕移步鐘航身側,踢出一腳將其正麵翻過來,隨後他就是眼神一凝,“死了?”
眾人隻見,鐘航的胸膛不再起伏,他麵含笑容,表情十分寧靜祥和。不像是遇險暴斃,反而像是壽終正寢。
“難怪郵局給的彼岸花都是乾枯標本,這種鮮活的彼岸花,隻怕不是活人能夠觸碰的。”祝響的目光聚焦在鐘航手裡的彼岸花,那株彼岸花鮮紅得嬌豔欲滴,其根莖將鐘航手心表皮內的血管扯出,並與之交融,有一種彆樣的美感。
見到彼岸花活生生地栽種在鐘航掌心,鄭釗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掌,“還好我剛剛沒跟他搶...”
而梁靜更是看都不敢看,捂住眼睛躲在趙睿身後,抖若篩糠。
“嗬嗬。”江先臣見到此種情景,竟是莫名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鄭釗十分不解,江先臣這樣都能笑得出來?
江先臣嘴角含笑,目光望向黃沙邊際,“任務才剛剛開始,我們連地府的大門都還未尋到,就瘋掉跑丟一個,內鬥死掉一個,貪心暴斃一個。”
“這不好笑嗎?”江先臣對鄭釗反問道。
聽到貪心二字,祝響回頭道:“方恕那天跟鐘航講規矩的時候,並未提到彼岸花是靈異的媒介,他是如何得知的?”若不是鐘航知曉此事,他又怎會對彼岸花如此渴求?
此時,趙睿弱弱地舉起手,“是我跟他說的...”
見到祝響望過來,趙睿解釋道:“我隻是想給他一點生存的希望,免得他因為缺少活下去的動力而再鬨事。”
“死了就死了。”祝響不曾深究此事,如此倒也省得他們親自出手。
鐘航的屍身一直沒有動靜,方恕不再守在他屍體旁邊,回到其他人身邊道:“有誰留意過剛剛的那個人影,往哪邊走了嗎?”
眾人聞言皆是搖頭,他們剛剛的注意力全在鐘航身上。而眼下,之前的那個人影早已消失於他們視野內,不知所蹤。
“那我們現在該往哪兒走?”王雋舉目四望,八方皆是黃沙。唯一的標誌物就隻有那座高高矗立的鬼門關,根本無法辨彆方向。
“這次任務沒有時限,不要著急。”祝響仰頭望向鬼門關上的牌匾,“有這個東西在,我們不至於找不回原地,先認準一個方向前進。”
黃泉並不像真正的沙漠那般有高有低,沙坡地勢較為平緩。若是黃泉路真有成片的彼岸花簇擁,那應該是從遠處就能一眼望見才對。
三個小時過去,他們跋坡涉沙,已然走出很遠,可是一路上他們見到的彼岸花,皆是單株或是三三兩兩稀鬆成群,根本稱不上是能夠形成道路的成片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