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趙睿還沒來,祝響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在這個家中的過往回憶。他順著自己的記憶來到書房,書桌一側的玻璃櫃裡,擺放有一張合照。
祝響打開玻璃櫃,將裡麵的相框拿出。原本在他的記憶裡,這個相框裡的照片,應該是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而眼前的現實卻是...
“蠟筆畫?”鄭釗湊上來瞧瞧,“是你小時候畫的嘛?”
“應該是吧。”祝響閉起眼睛,掩飾住自己眼裡的情緒。
相框裡放置的並不是祝響記憶中的全家福,而是一張由多彩蠟筆畫就的小孩塗鴉。
畫裡有兩個大號的火柴人,將一個小號的火柴人夾在中間。它們大頭圓腦袋,細胳膊細腿,站成一排互相手牽著手,由黃色蠟筆畫就。
三個火柴人的身側,是灰色蠟筆畫成的假山。而假山旁邊,是藍色蠟筆畫出來的波浪小溪。在塗鴉的左上角,還有一輪金燦燦的太陽。
這幅被封在相框裡的小孩塗鴉,似乎在靜靜訴說著當年的繪畫者,對於某種美好期望的向往之情。
祝響目光不忍,手持相框呆立在書桌前,良久無言。
半個小時後,趙睿趕來此地,他先是給小偷男子拍了個照,將其照片和相關消息傳回警局查證,然後向祝響報告道:“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這套房產,包括這整棟樓,都屬於一位叫段昌麒的老先生名下。”
趙睿把手機上關於段昌麒的資料遞給祝響查看,“這位老先生,在二十年前就已逝世,後來這棟樓就一直處於一種無人照管的狀態,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
“另外,你問的水電繳費記錄,我們也查到了。”趙睿繼續講道:“唯一的繳費記錄,是在十五年前,有一個國外賬戶給你家這戶的水電,各繳納了五十萬元。”
“一共一百萬?!而且還是十五年前的一百萬!”祝響雙眼微眯,“就算是放到現在,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十五年前祝響正好是五歲,與三生石最後給他看的那幅畫麵裡的自己,歲數相差無幾。
“隻是單獨給我家這戶交了一百萬?而不是給整棟樓交的?”祝響再次確認道。
“是的。”趙睿篤定地點點頭。
“能查到這個國外賬戶的戶主是誰嗎?”祝響追問道。隻是單獨給他住的這戶繳費,這顯然是故意為之,絕不是那個戶主操作有誤。
“這個我們查不到,畢竟那是國外的賬戶。”趙睿搖搖頭,“不過,對於這個賬戶的戶主,其實我們也有些眉目。”
趙睿滑動手機屏幕,把另一個人的資料調出來給祝響看,“段庭孟,美籍華人,段昌麒的獨生子,早年間移居米國。而那個彙款的外國賬戶,也正好是米國的。”
段庭孟的個人資料很少,隻有一張其年少時的照片,和寥寥幾句信息,祝響一眼就能掃完,“能不能聯係到他?”
趙睿再次搖頭道:“段庭孟就隻有在段昌麒逝世的那一年,回來操持過喪事,此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國,我們也聯係不到他。”
“那我的戶籍信息呢?”祝響自知無望,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戶籍裡你的信息很正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甚至就連你出生的醫院都能查到,信息十分完整。”趙睿猶豫片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