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必了，反正我能飛。”祝響對開飛機似乎並不是很上心。畢竟，他自身就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對於這種作為身外之物的工具，自然就不是很有需求。
“那我也不學了，反正有響哥帶我飛！”鄭釗想也不想，就發出了對響哥無腦信任的言論。
趙睿見狀左看看右看看，“那我？”他有心想要學開飛機，不過這樣說會不會有點不合群？
祝響瞄了一眼後視鏡裡的鄭釗，“你們還是學吧。”他當然看得出，他們二人對於此事非常感興趣。
“況且，你們學了開飛機了的話，以後有空了還能載我去度個假。”
聽聞此言，王法原本笑盈盈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不準公機私用！而且起飛是需要飛行許可的！”
說話間，擺渡車行駛到一架與其他運輸機格格不入的客機前麵，王法刹車一踩，“到了！”
“這是我們來京城時乘坐的那架飛機？”趙睿對眼前的白色客機打量道，災控局竟然把整架客機都給搬了過來。
王法步行來到白色客機的左側，朝他們招招手，“重點就在這裡。”
“當時你也應該有所察覺。”王法抬手指向斷裂的機翼根部，“這個斷口的狀態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鄭釗抬眼望去，看不出什麼奇特的地方。
“如果是因為金屬疲勞而導致的脆性斷裂，那麼斷口表麵就應當是平齊而光亮的，可這個斷口不是！”王法十分篤定地說道，“很明顯，這是由於機翼遭受到高強度的拉應力，而造成的韌性斷裂！”
鄭釗聞言與趙睿麵麵相覷，“聽不懂思密達！”他們感覺頭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說人話就是，這機翼是被掰斷的。”祝響淡淡道，“而且從斷口金屬延伸的長度分布來看，機翼是從右往左被硬生生掰斷的。”這個機翼根部最右邊的金屬部分，被拉得很長，然後才徹底斷開。
“等等！”鄭釗注意到，他們用的是‘掰’這個字，“這麼大一個機翼，是被手掰斷的？？？那得多大的手啊！！！”
“那個乘客不是說見到過好大的一個眼睛嗎？”祝響似乎早有預料，“既然一個眼睛都能被稱之為‘好大’，那麼有一雙更龐大的手掌也不奇怪吧。”
聽到這裡，趙睿恍然大悟，“你叫我來，是想讓我去查看那個乘客的記憶對吧？”隻要查閱那個人的記憶，就能知道他究竟看到過什麼。
“那個人名叫李有煒，本來是來京城與網友奔現的，沒想到會遇到這檔子事。他目前精神狀況非常不穩定，極其懼怕入睡。”王法讓大家上車，“我希望你在查看過他的記憶以後，把他的這段記憶刪掉。”如果不清除掉這段記憶的話，那個人隻怕是會留下終生的心理陰影，對他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
“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做到刪改記憶，僅僅隻能查看而已。”趙睿慚愧道。他能體會到王法的好意，隻可惜自己能力不夠，愛莫能助。
“那就隻能靠心理醫生了。”王法的臉上倒也不見失望的神色。
而他們現在正要去探望的那位李有煒，此時正靠坐在一張航空座椅上，他努力撐開自己沉重的眼皮，視野漸漸從模糊變至清晰，“？！”
“我在飛機上？？？”李有煒隻覺自己胸腔裡的心臟怦怦狂跳，猶如一輛狂飆不歇的摩托車一般發出轟鳴。
莫名其妙變回乘客的他，首先做出的行動就是趕緊朝舷窗外麵望去。不過，外麵並沒有那個讓他驚魂不定的巨大眼睛，有的隻是風和日麗的藍天與白雲。
於是他長舒一口氣，有氣無力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之前都是在做夢嗎？”
可就算心裡是這樣想著，李有煒的心臟卻仍舊在狂跳不停，仿佛馬上就有什麼不好事情將要發生一樣。
“難道我穿越回空難之前了？？？”他突然回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有穿越情節的恐怖災難片，“快！快叫空姐和機長！”
李有煒神色急迫，瘋狂搖晃著自己身側的另一位乘客，試圖把那人搖醒，“快啊！！！快去找機長改變航線！！！”
“怎麼了？”那名乘客抬起剛剛深埋著的頭顱，而他的臉上竟是空無一物，沒有五官，隻有一張薄薄的臉皮！
“你？！”李有煒被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背部緊貼著舷窗，無力的蹬著雙腳，妄圖遠離自己麵前這個怪物。
“你怎麼了？”那名乘客甕聲甕氣的又問了一遍，仿若是隔著一層紗布在說話，“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看什麼？！我不要！！！”李有煒眼睛瞪得像銅鈴，‘看’這個字眼，讓他產生了不妙的聯想。
“還是我幫你看看吧！”那名乘客不依不饒，根本不顧李有煒的感想。
緊接著，那名乘客雙手手指深深刺入自己臉皮，他的臉皮就如同是嫩豆腐做的一樣，‘噗’的一聲就被輕鬆捅開。
再然後，他更是在李有煒驚恐的目光中，向兩側拉扯自己的臉皮，粘連的血肉組織絲絲縷縷地被扯開，露出裡麵的一顆，與腦袋同樣大小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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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眼睛！！！”李有煒齜牙咧嘴地怒視著自己眼前那個，布滿紅色血絲的巨大眼球。他惱羞成怒般地打出奮力一拳，可這一拳竟輕飄飄的，根本使不上勁！
似是被李有煒鬨出的動靜驚擾到，整個機艙裡的乘客，都在此刻紛紛起身，不約而同地扒開它們自己的臉皮，露出裡麵的巨大眼球，向李有煒行注目禮。
李有煒感受到它們嘲笑的目光，頓時怒吼道“有完沒完！！！”他氣急攻心，化恐懼為力量，拳頭如狂風驟雨般打出，可是越打越能感受到自己的無力，自己的拳頭就像是在深水中揮舞，彆說是打人，就算是揮動起來都倍感艱難。
“呃啊！！！”李有煒越想越氣，一股悲傷至極的情緒油然而生。情至深處，竟不由自主地痛哭出聲，“嗚嗚嗚！！！”
監護病房裡，祝響三人鴉雀無聲地圍觀著被綁在病床上的李有煒。他們見到睡著的李有煒，先是一臉驚恐，然後開始躺在床上拳打腳踢，到最後竟又悲聲痛哭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鄭釗略有遲疑，目瞪口呆地發問。
“你們是不是偷偷拿他做什麼人體實驗，把他折磨得不輕？”祝響斜視王法，純惡意地主觀猜測道。
“胡說八道！”王法沉著臉，“我們就是怕他一直不睡覺會猝死，給他打了一針安定而已！”
祝響朝四周掃視片刻，“哦，那可能就是單純在做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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